花香袅袅，氤氲在温润的茶水间，那味道淡而雅致，正如同身边男子一般，清尘绝世不染凡垢。</p>
“夜里天凉！”莫如风递了茶水，顺手把带上来的一件锦缎披风递给她。</p>
他与她，仿佛相交莫逆，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隔阂，但是从不逾矩。</p>
他是谦谦君子，她是别人眼中清绝于世的窈窕淑女——</p>
与他，很远。</p>
将茶杯放到旁边，秦菁接过他递来的披风搭在肩上：“谢谢！”</p>
莫如风微微一笑，眼底眸光温润清醇，兀自垂下眼去抿茶。</p>
“好在有你随行，也自在不少！”秦菁抿抿唇，捧着手中温热的茶汤，眸底晕染一抹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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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莫如风不语，秦菁见他沉默，就偏过头去看他。</p>
月色之下，男子眼底的眸光清浅透彻，纯净而美好，一袭白衣胜雪，衬着他略显单薄的脊背，明明是并肩坐在一起的距离——</p>
一转头，看着他时，他又恍若是停滞在遥远天际，随时可能与月光一同飞纵而逝的谪仙。</p>
这个男子，看似平淡无奇，但周身上下显露出来的气宇芳华总会在亲切中由灵魂深处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心悸之感。</p>
秦菁一时失神，莫如风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就侧目过来回望她一眼：“怎么？”</p>
“哦，没什么！”秦菁回过神来，急忙别开眼，道，“路上不方便，一直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其实有萧羽在就好，这一趟原是不必麻烦你的。”</p>
“不是为你！”莫如风的容色淡淡，捧着他的茶杯在指尖凝滞。</p>
他手指细且长，肤色白的近乎透明，落在玉白的瓷器上，那光彩流泻而下，仿佛是将两者融为一体。</p>
半晌之后，他再开口，唇角忽而绽开一抹柔光万种的笑，“我母亲的祭日就快到了，我回来看她！”</p>
午夜钟声过后，就是！</p>
今年，我终于不得回到她身边。</p>
还好，另有一人可以陪着她。</p>
秦菁心头微震，一时间有些迷茫。</p>
他这说话的表情，浑然不是提起一位已逝亲人时候的悲戚或叹惋，那一点笑，恍若回味般温柔尽显。</p>
那一刻，秦菁忽而想起那日十里湖上他抱琴独奏的那一曲清歌——</p>
他对他母亲的感情，微妙的让人几乎无法捉摸。</p>
“对不起！”恍惚之余，秦菁终于默然垂下眼去。</p>
“无妨！”莫如风淡淡微笑，眉目间是惯有的温柔样子。</p>
两个人再度静默无言的垂眸安坐，直至远处的长街上灯火尽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