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如风点头，回头对旁边自己的医童吩咐道：“天色晚了，你驾车送她们回去吧！”</p>
“是。公子！”那医童应声，绕过去打开帘子。</p>
秦菁没有拒绝，扶着灵歌的手上了车，这才回头对莫如风露出一个笑容。</p>
她这笑容原是极淡，但是映着这冰凉的夜色，眸中清冷的光影微微晃动，竟会有种波光潋滟之感。</p>
但却只是昙花一现，便随着重新落下的帘子遮挡在了车厢里面狭小的空间里。</p>
因为莫如风之前也刚刚下车，此时车内还有油灯未熄。</p>
莫如风的这驾马车很朴素，完全比不得她在京中的车驾那般奢华富贵，只在车厢一侧摆放了一张很小的矮桌，桌角上放着他适才看过忘了收拾的一本医书。</p>
秦菁闲暇无聊，就信手拈来翻了两页。</p>
这应该是根据谁家珍藏古典抄拓写下来的手抄本，原书的墨迹已经有些旧了，旁边更有许多用蝇头小楷标注上去的小字，应该是出自莫如风的手笔无疑。</p>
秦菁漫不经心的翻了两页，忽而又再想起莫如风的病，就又有了几分好奇，沉吟问道：“如风他——到底生的什么病？听白奕说起上一回他病发似是很严重的样子。他与羽表兄早有交情，你们两个跟在表兄身边，可有听他提起过？”</p>
“这个倒是没有！”灵歌和旋舞对视一眼，俱是摇头。</p>
“只是偶然一次听他与公子闲谈的时候提起，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一直都是这样。”灵歌道，说着取下发间银簪将灯芯挑了挑才又继续说道：“不过莫大夫那个人却是极为豁达的样子，他像是已经将这些看淡了很多了吧！”</p>
莫如风的身上，的确是有这么一种气韵——</p>
不华贵，不奢靡，似乎每一步都很随心，从来不被外物影响的样子。</p>
自己拖着这么一副病体，还在悬壶济世的替别人诊病救命。</p>
但如果硬要说他的天性如此，这般随和善良的话——</p>
反观，在帮着她的时候，他的一味毒放倒多少人都不在话下。</p>
也许就是因着和萧羽的交情，自己对他的任何要求他都从不拒绝，他虽不亲手杀人，却也从未因此而对自己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推诿。</p>
除了说他随性，秦菁几乎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他——</p>
这个男子干净脱俗的仿若天上谪仙，容色倾城，得天独厚，却偏生的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一眼看去就能将他的美好尽数收入眼底。</p>
毕竟相交不深，秦菁倒不说自己会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这样的男子，却总也是让人讨厌不来的。</p>
莫如风！如风？如风！</p>
看他那般超然世外的模样，难不成真有一天一阵风吹来，他便会跟着飞离这喧嚣凡尘，做他超然世外的俊美神仙去吗？（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