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秦菁无奈的笑笑，探了双手浸在那温水中净手。</p>
“那也不成！”灵歌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责难，转身去盆架上取了干帕子过来扔到水盆里浸湿，一边道：“公主您是没在这里呆过，有一年小舞晚上起夜受了凉，就那一次，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热，差点——”</p>
她话到一半，又恍然察觉自己失言，略显尴尬的微笑了一下，就闭了嘴。</p>
灵歌与旋舞不同，心思玲珑又是个周全的个性，会这般失态，想必那事对她的触动一定很大。</p>
秦菁察觉到她眼底一晃而过的黯色，就又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跟旋舞没有别的亲人了吗？”</p>
“嗯！”灵歌点头，唇边始终带一抹笑意，并不十分避讳提起她们的过去，只就淡淡道：“小舞三岁的时候，家乡那边闹瘟疫，死了数千人，他们都去了。”</p>
这样的故事太过厚重，其实秦菁并不喜欢，于是便不再多言。</p>
她接了灵歌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把脸，借故转开话题道：“他呢？”</p>
因为正在走神的缘故，灵歌是反应了一下才恍然明白她所指是白奕。</p>
不过她的性子稳健，倒不如墨荷他们那般愿意取些小儿女的酸话来打趣，只就微笑着回道：“早前儿那会儿四公子出去了便一直没有回来，之前月七回来送食盒的时候说是跟着公子一起去了军营，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让公主用膳之后先休息。”</p>
这一次她秘密出京，来的还是祈宁，绝对是犯了景帝的大忌讳。</p>
秦菁心里很明白，这一次，哪怕现在军中是萧羽当家，她也是决计不能在此间公开露面的，一旦被人洞悉了她的身份，那么后果绝对的不堪设想。</p>
“好，我知道了。”既然是去不得，秦菁索性也不再追问白奕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只就漱了漱口就坐下来接了灵歌递给她的筷子。</p>
应该是考虑到她长途跋涉身上疲累会影响到胃口，是以月七送回来的这几样小菜都没有太过油腻。</p>
而秦菁的胃口也确实不太好，只喝了汤，米饭就着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p>
“公主是不舒服吗？怎么吃的这样少？”灵歌皱眉，上前去探她的额头。</p>
“本宫哪有那么娇弱？”秦菁笑着挡开她的手，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再抬头看看外头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忽而沉吟一声道：“对了，上回白奕过来的时候，如风也跟着他一块儿回来了是不是？”</p>
“嗯！”灵歌点头，“上回发病以后，莫大夫的身子似乎一直不大好，所以说是一起回来的，当时好像是没跟四公子同路，四公子带着随从策马先行，他后面坐了马车回的，这会儿——人应该是在祈宁的。”</p>
“从上回他生病以后，本宫便没再见过他了。”秦菁想了想，道：“你先下去，跟旋舞用膳，吃完饭，横竖在这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我们去如风的医馆看看他吧。”</p>
“也好！”灵歌抿唇想了想，眼中忽而泛起一丝顽皮笑容道：“祈宁这里，整个正月主街道上都有夜市，很热闹的，公主正好也去瞧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