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微愣,看着厉以曜盯着我的那淡淡的神色,心里简直要被弄的方寸大乱。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少了个逗号的语句,少了个停顿,这一句话就完全可以充满歧义。
眯了眼,我勾唇道:“厉先生有话就请说。”
厉以曜也勾唇,那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大手伸了出来,微低了他那俊眸,然后细细地摸了摸他那戴的一丝不苟的领带。
“楚楚,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说为好,你说,是不是。”
厉以曜的表情,很玩味,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可又不像是很认真的样子。
我十分看不懂他的表情,也十分地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更是看不明白他这个话到底是何用意。
可是心里隐隐地不安,让我觉着,厉以曜估计已经知道了安安的存在。
若说我为何不安,那恐怕是每一个离异母亲都会担心的问题——怕前夫来跟自己抢孩子。
要说我前一两年为何如此高调地出现,就连去医院都是从没做过掩护,就这么直白着走,直白地来回,那是因为那时候的我,还天真地以为厉以曜会去找我,或者是哪怕去看一看我。
然而,这个天真,我保存了三年。
从肚子平坦再到隆起,再从隆起到恢复了平坦。
从一个小娃娃呱呱落地,到现如今已经可以开口跟我这个做妈妈的贫嘴。
这其中的三年时光,这其中艰苦难熬的时光,他一个影儿都不见。
如今,我们突然地回城,他一声不吭就现了身,还对我说着如此充满威胁性的话语。
在心里默默冷笑,我觉着厉以曜简直是够够的了。
这一点,也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这也一点,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该有的行为和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