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奸细。”花胡彻虽然在那些世事人情上,脑子转不过弯来,但是只要是牵扯到打仗上面,他大脑的运转速度便远非是凌恪所能及的了:“你今晚就在我这里歇着,明早再回去。”
凌恪一愣,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花胡彻叹了一口气,道:“床榻只有一张。你睡在上面,我在这里帮你守着。如此,也好引蛇出洞,方便抓住那个奸细。”
凌恪愣了愣,最终,脸上的呆愣都成了钦佩,呼出一口长气,缓缓道:“《军谶》曰:‘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与之安,与之危,故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以其思素蓄,谋素和也。故曰,蓄恩不倦,以一取万。”
这段话出自《六韬》,大意是,《军谶》上说:“军井还没有凿成,将帅不说口渴;帐篷还没有架好,将帅不说疲倦;军灶还没有做好饭,将帅不说饥饿。冬天不穿皮衣,夏天不用扇子,雨天不张伞,这叫做将帅的礼节。”将帅能与士兵同甘共苦,军队就能团结一致而不离散,连续作战而不知疲倦,这是因为官兵之间平时互爱、思想一致的缘故。所以说,将帅平时关心理解士兵,战时就能以少胜多。
将这一大段话念出之后,凌恪的脸色却是没有放松半分,而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花胡彻。
原来真的能有人,能够做到《六韬》中的一言一行,一丝不苟。
思想来,这也许就是花胡彻能够有“战神”之名的缘故吧。
难怪,他一直比不上凌乐和花胡彻诸人。
原来是这样。
可惜直到现在,他才看破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