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正太微微皱眉,显得几分老成模样的开口问道,“那道圣旨是陛下亲赐,不可以出任何差池的,倘若您刚刚拜托前去里头传话的士兵不是一个好人,亦或是敌方的奸细,那么圣旨被毁或者是被敌方所利用,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啊,为何您不自己拿着圣旨进去,反而要拜托别人拿进去呢?”
“因为,守城的人,是伐谌。”喻少柯缓缓地道。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小正太不明所以的皱眉,“打仗的毕竟是莽夫,何况古有云,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帮助天子打下江山的人即为功臣,赏赐丰厚,但是若是让这些功臣来共同管理江山,只会将江山搞得一塌糊涂。同理,这个所谓的大将军也是一个莽夫,怎么可能管理得好这一座刚刚打下来的城?”
喻少柯看了小正太一眼,微微一叹,道:“世间诸多番变化,如何必定是你所认定的那番?”
小正太一愣。
喻少柯阐述事实时向来直来直去,而说世故人情时则都是只说一半让人半知半解。
而现在,却……
看着小正太呆立的模样,喻少柯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师父,你今天怪怪的。”小正太如实的回答道。
喻少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目忽而柔和了许多,他垂眸看着小正太,眼里带着晦暗不明的哀伤与迷茫,他说:“师父年轻时……醒悟得太晚,以至于现在……物是人非。”
一语至此,他的嘴角也泛起了苦涩。
脑海里仿佛还有那个女子的模样。
鼻翼间仿佛还带着她发间的馨香。
儿时的欢喜仿佛还是昨日的事情。
帝都还在,木兰花还在。
而那个如同木兰花般的女子,却再并非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师父,那……您为什么要和陛下请求说前来边关当军医?”仰头看着喻少柯,小正太顿了顿,方才迟疑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因为鹤城这里,有一个人让师父,”喻少柯回过神,垂下眼睫,看着小正太,微微一笑,道,“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