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重要的玉佩,长姐到底为什么会交给朱允?这件事,苏媛甚至都不敢深想,就算没有别的事,只从朱允身上发现林侧妃玉佩这一点,瑞王就首先不可能饶了他,竟然还藏在房间里?
这宫里多的是喜欢抓人小辫子的人,朱允在太医院又炙手可热,他竟这样马虎,实在是不可思议。真是一碰到阿姐的事情,他就没了分寸!
回到永安宫里,苏媛“啪”的将玉佩搁在桌上,实在是气之不过。
半晌,东银回来,对她摇头回禀道:“娘娘,朱太医不在太医院里。”
苏媛皱眉,“又去瑞王府了吗?”
“回娘娘,奴婢问了,那边的医侍说朱太医是告假了。”
告假,却把这枚玉佩留在宫里?朱允到底在想什么?
苏媛着实烦躁,好在没多会谢芷涵就来了。
她是来询问清早蒋素鸾意图的,苏媛也没有隐瞒,如实告知了她详情。谢芷涵听后,感慨的叹了声:“蒋家啊……”
“怎么,涵儿你知道?”
谢芷涵语气淡淡,面上却带了笑意:“左相手下,礼部尚书贺崇素来保持中立之态,但因为多年前宫里的那桩秘事,对赵家暗有不满,所以心里总是偏向皇上多些的。据我所知,前不久已经彻底投诚,甚至和赵相隐有决裂之势,姐姐瞧宫里的德妃就明白了,从前朝夕都去慈宁宫侍奉,如今却和皇后沆瀣一气。
至于素嫔的父亲,吏部尚书蒋正奇,因为私下贩卖官职的事情暴露了,前两日吏部的张侍郎都进狱了,相信也是时日无多。今早我看素嫔在皇后面前替你说话就猜到了会是这件事,还真被我料中了。”
苏媛接道:“素嫔说,蒋尚书是迫于无奈,听从了赵相的吩咐。”
“事到临头自然是急于撇清的,难道还巴巴的承认吗?”谢芷涵面露嘲讽,“媛姐姐,这趟浑水,你最好置身事外。”
“但是……”苏媛望着手边的玉佩出神。
谢芷涵这方想起,不由叹息,“姐姐,你在这宫里牵扯太多,将来总难免要受制于人的。今日是素嫔,他日呢?”
“无论怎样,朱太医对我们林家有恩,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我长姐,我不可能袖扣旁观的。”
苏媛眼神认真,继续道:“何况,我只是代为出面谏言,皇上肯不肯听,那是皇上的事情。再说了,素嫔说他父亲想主动认罪,并且呈明赵氏恶迹,助皇上铲除赵家,这也是好的。”
“有太后在,哪那么容易?”谢芷涵语气颓废,显然没什么信心。
苏媛心中却在打鼓,“对了,礼部、吏部倒戈,那赵相手里,是不是就剩下一个户部了?”她边说边回想,惊道:“我记得户部尚书是左相的儿子,上次因为私下镇压百姓还被皇上停职了,是吗?”
“姐姐记得不错,户部尚书赵长进正是瑾贵妃的父亲,左相之子。只是,当初皇上虽然勒令停职,但没多久,有太后和左相帮衬,赵长进就官复原职了。”
苏媛倒没有怎么关注后事,闻言惊诧,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到底羽翼未丰,只能看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