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当皇后是和轻易开口的?想从她那儿套点消息,不付出点什么怎么能够?”贺玲面带嘲讽,语气极怪,“皇后才是最危险的人,这宫里,瑾贵妃都没她复杂。”
她像是有感而发,又似是有所而指,苏媛听出了话中的恨意。
“听说前阵子皇上召见了朱太医,朱允素来是帮着皇后的,平时皇上也器重他,从不会为难。如今,倒不知是因何缘故,竟是寻他问话。而这几天,太医院几乎找不到他的人,本宫也不知他是真有隐情,还是故意瞒着本宫……”到底是着急,便没有敛住情绪。
“我知道,玲姐姐关心朱太医。”苏媛直接点破,与她笑道:“这点,姐姐不必隐瞒的。”
贺玲沉默,等了片刻,继续追问:“你可有消息?”
“先前太后抱恙的事情,姐姐知道的吧?”那件事,慈宁宫都召她过去过,贺玲自然知晓,点头了应道:“你是说,与那件事有关?”
苏媛语气模糊,“应该吧,毕竟无缘无故的,其他事情怎可能牵扯到他。那祁莲所用的药物,若不是出自太医院,她一介宫嫔,从哪处得到?祁莲和我阿姐又走的亲近,朱太医又是时常在瑞王府走动的人……”
她越说一句,贺玲脸上的愁色便更浓一分。苏媛点到为止,“姐姐是帮皇后做事的人,当知晓这其中的利害。”
“皇上怪罪他了吗?”
“倒也没有,这不还在太医院好好当差着吗?而我食用的药,也还是他配着。不过皇上嘛,总是不希望宫里不宁的。这一个太医院,将瑞王府,中宫,后宫妃嫔以及太后都联系在了一起,你说皇上要不要找他?”
“怎么会这样,皇后难道没,”贺玲话说一半,又连忙止口,急色的站起身来,“我去找皇后。”
“姐姐是不是和皇后有什么交易?”
苏媛这句话,以她如今和德妃的交情,其实是逾矩了。如今不比去年,不是那样简单纯粹了,她现在问这话,显然是带着审视的意味。
“你觉得呢?”贺玲不答反问。
苏媛表情淡淡的,犀利又问:“皇后知道你和朱太医是旧识,也不简单,对吗?”
贺玲眸中浮过慌色。
苏媛叹了声,“她威胁你?”
贺玲摇首,“你不要再纠结本宫的事情了,你如今病着不能侍寝,皇上如今是还念着你,但怕早晚要失宠。近来萧婕妤时常往乾元宫那边去,借着皇上召见萧世子的时候,还进去过两次。”
苏媛从未将萧韵放在心上,不以为然道:“她不打紧的。”
贺玲侧看了她眼,理了理衣襟,依旧准备离开。
苏媛也不留她,只是提醒:“你明知皇后不简单,又何苦这样与她为伍。她是中宫,又有右相府,他日赵家没了,后宫便是她独大。在我看来,皇后并不是个真正宽厚大度之人,你如今已是德妃,又知她这般多事情,将来、要多保重才是。”
“我有分寸。”贺玲看了她一眼,又添道:“你还是去看看你平时喝的药吧。”
她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了出去。
苏媛大惊,对外唤来梅芯,与她吩咐道:“我的药,是太医院煎着,还是自己宫里的人负责?”
“咱们永安宫离太医院远了些,怕药从那边煎来便凉了,都是奴婢去取了药回来在这殿里现煎的,小主,可有什么问题吗?”梅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