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赵环多年无孕,竟然是赵家自己造成的,日日给她服用避孕的药丸,好让她只做操纵后宫无息、残害嘉隆帝子嗣的工具。
苏媛得知后满脸骇然,不可思议道:“怎、怎么可能?赵家送她入宫,不就是为了将来的荣华地位吗,如果赵环能诞下皇子,以赵家和太后的权势手段,必能扶持他成为太子,怎么可能不让赵环怀孕?”
“千真万确!瑾贵妃已经知道了,想必她与赵家的关系也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亲密,否则断不会秘密遣人出宫查药丸的事。”谢芷涵笃定道:“这件事是我哥哥亲口告诉我的,想必赵环也早得知了消息。”
苏媛仍觉得难以置信,起身奇道:“赵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瑾贵妃做的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想再送别人进宫?”
“媛姐姐,赵环是从她十三岁进宫的时候就开始服用那桃花丸的,已经有近十年了!赵家若是想换人将她取而代之,又怎么会在那么早就如此安排,何况,这些年也没见赵家再送人进宫。”
谢芷涵满脸严肃,低声严肃道:“赵家和太后所谋的,完全不只是这些。你瞧瞧皇上的状况就知道了,先时处处受左相限制,朝政上的事何曾能做主过?”
苏媛回想自己方进宫的时候,日夜都陪着嘉隆帝在乾元宫胡闹,冬日里那阵子更是整日歌舞笙歌。她虽早知嘉隆帝权势被架空,但没想到能被束缚成傀儡木偶形式。
她定了定情绪,感慨道:“这么多年,赵环就没怀疑过吗?”
“瑾贵妃外强中干,万事都仰仗太后与左相。有太后在,太医院谁敢将这样的事告知她?先前倒是听闻她曾请外面的郎中入宫,不过那都是赵家替她寻来的名医,进了她的钟粹宫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早就被人警告过了。”
说到这,谢芷涵倒挺可怜赵环的,“她争强斗胜了这么多年,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妃嫔和皇嗣,不准人先她有孕,可是最后却被自己的娘家算计了,可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厌恶她了。”
苏媛已从震惊中回神,思量着说道:“瑾贵妃骄纵了这么多年,突然得知这样的事实,怕是不会再与太后一条心了。且不管赵家到底所图为何,想必此时赵环心中定不痛快,她不痛快,那太后的寿宴也可以不那么痛快的。”
谢芷涵恍然,“姐姐的意思,是利用瑾贵妃?”
“我想,被赵家当了那么多年的工具,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明瑶郡主在太后的希冀下嫁进瑞王府吧?涵儿,你的这条消息来得真及时,倒是解决了我的难处。”苏媛展露笑意。
“可是,她能听从姐姐的安排吗?”谢芷涵仍有顾虑。
苏媛摇头,“不需要她听从。她那么善妒的性子,以前连皇上偏宠些哪个妃子都容忍不得,怎么能接受她在最早就被娘家当做了弃子,让她居于明瑶郡主之下,她肯定受不得。”
“那姐姐要怎么做?”
苏媛道:“我明日去给她请个安吧。”
“姐姐你去了,她肯定会为难你的。”谢芷涵一急,赵环从来不是容人的性子,她如今那种心情,想必更不会有好脸色。妃嫔们往日见了她躲着还来不及,居然主动送上门去,握住对方的手,她关切道:“媛姐姐,不如我们陷害一番明瑶郡主,离间她们姐妹关系好不好?”
苏媛反握住对方,摇头:“赵环知道了桃花丸的事,与明瑶郡主早就不可能再姐妹情深了,根本用不着离间。她这个时候,或许对养育她的左相府还有几分期待,我要去亲手将她的这份期待给掐灭。”眨着眼,她让谢芷涵安心,自己会有分寸的。
如此,谢芷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喊她。
出了长春宫,苏媛的心情较之先前放松了许多,匆匆赶回永安宫,唤梅芯研墨,提笔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