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风波、护都营扰民的事,虽然以瑞王交出令符、左相府撤手的结果过去,然嘉隆帝心里时也不安,把玩着护都营的令符在御案上沉思。
李云贵进殿禀:“皇上,恭郡王来了。”
“宣。”
元靖进殿后行了礼站在一旁,他是特地等事情风波那几天过了才进宫,此刻见了君上难免祝贺:“恭喜皇兄,如今内有张英,外有陈逸轩,赵氏及瑞王府折将良多。”
元翊表情没有丝毫放松,呢喃言道:“虽然京都内外表面已在朕手,可朕却依旧不能安枕无忧。王弟,依你之见,时候可至?”
“依臣愚见,时候尚且未到。”元竣凝色回道,“皇兄如此锋芒绽露,慈宁宫那位可是要坐不住了,毕竟这次折了赵家和她的亲生儿子,可不是王家秦家那些。”
元翊顺话反问:“那你刚刚恭喜朕,岂非在取笑朕?”他眸色渐深,凝视着下首男子,充满探究。
元靖心中咯噔一下,似是没有料到嘉隆帝会是这番反应,忙拱手道:“臣弟不敢。”
“王弟不必拘谨。”元翊站起身,从高位下来,淡淡扫过元靖,换了轻松口吻道:“今日召你过来,不为今后事,而是想与你对弈几把。”
元靖连忙道“是”,匆匆跟上。
棋局早就摆好了,元翊先行落子,棋局过半,他开口赞道:“许久没有切磋,王弟棋艺又精湛了。”
“皇兄谬赞,是臣弟无所事事,待在王府里成日打发时间罢了。”
“是吗,朕还以为王弟事忙,前两日都没召你进宫。”元翊抬眼瞥了眼对方,捏着棋子又缓缓开口:“有件事,朕心中好奇,倒是要王弟替朕解惑了。”
“皇兄请说。”元靖语气恭敬。
元翊微笑,慢慢说道:“当日林氏从瑞王府纵火逃匿,是如何避过了王府守卫和护都营耳目出城的,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身在了别院中?”
元靖微滞,须臾解释道:“瑞王府内有一条暗道,自林氏住处直通瑞王府,不过如今是用不得了。”
那场火灾那般严重,暗道的事在当日接走林婳时就处置了。
元翊面露笑意,意味不明的看着元靖,“早知道你在瑞王府安了人,没想到居然是瑞王的枕边人。林氏那步棋,王弟安排的妙!”
元靖突然起身,与他作揖告罪:“此事没有事先禀明皇兄,是为保林氏周全,不过臣弟到底有欺君之罪,还请皇兄降罪。”
元翊脚蹬在踏板上,单手举了茶盏抿了口,没有立即放下,只捧着杯盏搁在膝上,仔细凝望着恭王。
半晌,他才“嗳”了声,“此事朕从未问过你,王弟何来的欺君?你知道朕素来信任你,对抗赵氏的大计还需要王弟援手,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得皇兄如此看重,臣弟必不会让您失望。”元靖再表忠心。
元翊抬手,让他继续落座。
几局下来,嘉隆帝还算尽兴,又留膳招待了元靖,等到日暮时分才放他离去。
然而,看着元靖转身,元翊突然又开口:“不日前刺杀林氏的那些刺客,派人将他们捞出来,送到瑞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