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不屑的看了她眼,指责道:“本宫当你是个聪慧的,怎么如此糊涂?苏氏得宠有什么不好,你难道要见皇上专宠瑾贵妃才开心?”
“可是,娘娘,苏氏能分宠,嫔妾也可以。”
“呵,”皇后冷笑,“你萧氏可以吗,你能做到苏氏那样?皇上待苏氏如何,待你又如何?这后宫之中,恩宠不只是看侍寝次数上的。”
萧韵被说得满面羞红,她却是不如苏媛得圣心。但她自小骄傲,又不愿意承认,最后开口时带了哭腔:“嫔妾、嫔妾不明白……”
文昭侯府萧家与右相府陈家素来就有交情,不说孝贞陈太后和萧淑太妃与赵太后之间的关系,就是如今朝堂上的形势,陈萧二家俱是被赵氏打压的家族,难免同仇敌忾。
陈皇后见她如此,不免心软了几分,宽慰道:“宫门深海,日子还长着,你要看的是今后,而不是眼下一时。水满则溢、致盈则亏的道理你不懂吗,玉婉仪如今得宠,是惹红了众妃的眼,可谁能保证她哪日不登高跌重?你想想以前的韩妃就是了。”
萧韵唯唯诺诺的应是,受了皇后一顿教诲,垂头丧气的从凤天宫里出来。她内心依旧不甘,转着手腕上的璎珞手钏,对身边人言道:“青果,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你说,表哥常常陪皇上下棋,他会不会有办法帮我得宠?”
萧韵口中的表哥,自然是恭郡王元靖。
青果面色大骇,唤起了旧时在侯府的称谓:“郡主,侯爷与世子爷的叮嘱您忘了吗,进了宫就不该与郡王爷来往了。”
萧韵的眸中,倏然浮现了泪珠。
苏媛晋封的事传到钟粹宫,瑾贵妃免不了又是一通生气,受罪的自然就属王贤妃与秦妃两位羽翼。
只是秦妃在她眼里素来无用,免不了将气撒在贤妃身上,“让你除了苏氏你没动静,如今倒好,成婉仪了!”
赵环昨日刚说的想法子除去苏媛,今日苏媛承宠后得封婉仪,本就一夜之间,王贤妃心中只觉得冤枉,偏偏还只能受着。
她劝盛怒中的贵妃,“娘娘,如今苏氏正是盛头上,臣妾就是有法子也不是马上就能用的。她苏氏是贵人还是婉仪,在娘娘面前就是蝼蚁,何所畏惧?”
“有法子有法子,你法子倒是说啊!”关起门来,赵环毫无往日雍容得体的贵妃气度,“本宫生气,气皇上连越三级晋封,苏氏怎么配!”
是的,以瑾贵妃的身份,皇后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会觉得一个小小婉仪是威胁。她嫉妒的,是嘉隆帝对苏媛毫不遮掩的宠爱,这才是不能忍的。
贤妃上前两步,“娘娘,这事儿说容易也容易,您想想苏氏的样貌。”
“你觉得皇上之所以宠爱苏氏,是因着旧事?”
“且不管皇上的心思,来日瑞亲王见了这位神似林侧妃的玉婉仪,以他的火爆脾气能受得了?就算瑞王能忍,林侧妃素来心胸狭隘,必定不会见得惯她。”
贤妃循循善诱,“那个苏氏得意不长久的,娘娘何必与她计较,借瑞王府之手除了她岂不是更好,毕竟她如今是皇上的心头爱,若咱们动手,难免让皇上与娘娘生了嫌隙。”
赵环想了想,觉得所言甚是,倒真冷静下来。
秦妃私下就同贤妃道:“贤妃姐姐好妙的心思,怪不得贵妃娘娘器重您,这样的法子本宫是想不出来的。”
“秦妃自然不用想这些,你有小公主在身边,何需多费心神。想来贵妃娘娘的烦恼,早不是你的烦恼了。”
秦妃望了眼钟粹宫的朱门,正色道:“贤妃此言错了,本宫是有心帮贵妃分忧,只是比不过姐姐聪慧,有心无力罢了。”话落,扬长而去。
贤妃低首,暗叹道:“万事都要自己动手,她们个个儿都落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