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国师有礼,楚胤不过一弱质皇子而已,万万受不得两位之礼。”
南木博不等人拦,早就收了礼数,却还是道了句:
“九皇子妄自菲薄了。”
三人落座,冥儿听话地奉上两盏新茶,又进房拿了件披风给阎楚胤罩上。
封逸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愣了一会儿,才道:
“来阎国数日,在这京城听闻九皇子不少雅事,今日拜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只有九皇子这般雅仕才会在后院摆下这玲珑棋局,冥思求解啊。”
虽然面上依然清贵至极的冷淡,语气却比往日柔和了不少。
阎楚胤微微笑道:
“国师大人过奖,此局乃之前一友人留下,本皇子多日未能求破,正暗自伤神呢。”
南木博也垂眸看了看棋盘,看不懂,那分明是破不掉的死局。
“不瞒九皇子,我等此番前来是奉了阎皇之命,为吾妹寻求和亲人选的。”
阎楚胤看向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耳朵,只笑不语。
“之前听闻九皇子身子羸弱,可阎皇说如今只有八皇子与九皇子府上无女眷,所以我国国师精通病理,不如由他给九皇子瞧上一瞧可好?”
南木博说话直来直去,倒不是他本性如此,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想与一个无用之人说那么多废话。
在他看来,八皇子的母妃乃阎皇面前的红人,未来也是很有可能继承阎皇之位的。
毕竟就算让南木兰入了后宫,那老狐狸般的阎皇怕也不会过多宠幸。
如此,若能嫁给八皇子也不为太失算,而这个九皇子嘛如此看来,真的是没什么用处。
“你”
站在一旁等着拆候的冥儿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人真是目中无人的很啊!
“冥儿,去瞧瞧药膳如何了。”
阎楚胤出声,冥儿只得狠狠瞪了一眼南木博,转身离开。
南木博呵呵冷笑,对这么个无礼的小厮也有些不满。
封逸辰眼观鼻鼻观心,面上无甚波澜。
“既然如此,倒是劳烦南疆国师了。”
说罢,阎楚胤就主动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封逸辰微微颔首,伸出三指放在了阎楚胤的手腕上。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百里桃飘落下几片粉白的花瓣。
南木博的手指放在自己膝盖上,不时的敲打着,无趣地将这朴素至极的阎王府后院打量了一番。
不得不说,外界传闻这九皇子性情温和、儒雅守礼,如此看来倒是不假。
不过这人从小就去了旁国当质子,母妃又是个不入流的后宫丫头,想必是没什么旁的依仗了。
否则这后院就算不如旁家皇子那般富丽堂皇,至少也不能如眼下这般萧条才是。
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事件,封逸辰的眉毛微微动了动,将手收回。
阎楚胤也收回手腕,缩在了披风里,看上去,倒是个极其怕冷的。
“九皇子的身子确实羸弱,怕是年幼时期就已如此,久病不得医,如今倒真是没什么好法子可以根治了。”
封逸辰收回手后,兀自说道。
这人说话与阎楚胤颇像,一字一句,缓缓而述,却又有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本皇子三岁便去往了突厥,那边地广人稀医疗条件并不好,再加上天气潮湿、蚊虫众多,去往那边后就不知觉地染了一身的病痛,让两位见笑了。”
阎楚胤说着话,伸出一只手,端着热茶抿了一口,还微不可见的轻咳一声,妥妥的病娇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