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元小侯不住地指着那些往太和殿走的官员,口无遮拦地对人家评头论足。
“九皇叔,那个苏尚书是标准的大皇孙党,别看他面上乐呵呵的,其实心里狠着呢”
“那个田将军,是我爹的门徒,不过他这人一根筋,上了战场六亲不认”
阎楚胤听着元小侯的话,时不时地点着头。
心道:季欢颜身边的人怎么都跟她一个德行,说话都不带停的?
这么想的当下,余光就撇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经意地看过去,却发现那抹身影躲在一根宫柱后面。水蓝色的罗裙堪勘露出一角,双手扒着柱子,一双乌黑的大眼贼兮兮地往他这边瞧。
“今日怎的没见欢颜与你一路呢?”
阎楚胤看向元小侯,故意将身子侧过去,好让元小侯也能看到躲在柱子后的人。
元小侯也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神色有些慌张的季欢颜,刚想开口,就见季欢颜做贼似得一溜烟跑了。
“诶卧槽!你跑什么啊!”
元小侯伸着手,指向季欢颜跑开的方向,一脸纳闷。
阎楚胤顺着那方向看去,心头软了一下,嘴角不经意的噙了一丝笑,真是越来越不懂那小丫头了。
两人相视,没来及纠结季欢颜为何跑开,就被太和殿外候着的公公请进了殿内。
大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面上都是乐呵呵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闲话。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揣测南疆使节来见的目的。
据说自从两个月前,皇城一夜之间发生数个世家被屠的事件是西陵的探子所为,就在大家以为大阎国会与西陵开战当下,南疆国却派出了一个数十人的使节团朝大阎国而来,也不知是谓何故。
阎楚胤和元小侯安然落座,期间也有不少元烈将军的门徒武将凑过来闲聊。
圣上和后宫宠妃均未到场,南疆使节也未现身,殿内一众人倒也是一派其乐融融。
开花两朵各表一枝。
从太和殿跑开的季欢颜,此刻正晃荡在御花园附近的荷塘园内。
一袭水蓝色的翠烟罗裙,更显她肌若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头上的倭堕髻中斜插着一根镂空玉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之上,清新动人。
此刻,她正坐在荷塘边,手里攥着一把不知从哪薅来的千日红。
一瓣瓣地千日红花瓣不住地往荷塘里丢,只听始作俑者的嘴里小声地嘀咕着:
“问不问问不问问额,怎么又是问?!不行,重来!问不问问不问”
就在季欢颜低头认真数花瓣的当下,荷塘园的入口又远远走来一抹较小艳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