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九皇叔花粉过敏,季欢颜便命人将季府后院花塘里那些季老爷从各地搜来的名花贵草连根拔起。
如此还觉得不够,连夜将整个季府种植的花草都一一铲了去。
季老爷知道后,心疼的骂了祖宗十八代,愣是没舍得骂他的宝贝闺女。
瞧着府里的一个个小土坑,直觉清冷,于是命人将原先那些花草种植的地方,都改为种上了仿真的丝绒花,当然这是后话。
当夜,九皇叔因过敏,晚膳时间都没去前堂的餐厅。
季欢颜坐等了半天没见人,打听后得知九皇叔吃了安神的药,昏昏欲睡,无甚食欲。
于是特意安排厨房给九皇叔做了私食备着,生怕九皇叔半夜醒了吃不到东西。
寻思了半晌,还硬拉着小和尚去了九皇叔的院子,让小和尚在院子外边给九皇叔诵安神的经文。
众人瞧着季欢颜这幅患得患失,把九皇叔当亲儿子对待的架势,说也不敢说,劝也不能劝,只得随着她的意。
一夜愁苦无言,睡得也是半梦半醒。
好容易挨到天色有了鱼肚白,季欢颜将要起身去问九皇叔的情况,就被火急火燎的月儿拦下。
“小姐,宫里来了旨意,皇后娘娘邀您即刻进宫。”
“皇后娘娘?可有说什么事?”
“没讲,只说让小姐即刻进宫。”
“这天将亮就差人来寻我,也不怕我身子不好去不了?!”
季欢颜本来就没睡好,对这么早就上门下的旨意自然是甚是不喜。
想着之前因自己和九皇叔受封的事,各党派相互消停了几日。皇后许是也顾及着什么,在那之后的寿宴上,并没提及选婿的事。
敢情,这是缓过劲来了?!
“小姐,娘娘宫里来的总管是带着轿子和御医来的”
月儿捧了一件华贵的宫服为季欢颜换上,又拉着一脸倦意的季欢颜坐在铜镜前,为其梳发。
“呵,皇后娘娘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看架势,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梳洗的当下,吩咐花儿和风儿去九皇叔的院子问安。
不消会儿,两人就捧着茶点回来,说是九皇叔给小姐路上吃的。
季欢颜瞧着那些小点心,虽说都是府上吃惯了的小食,可有了九皇叔的加持,显得分外不一样。
“九皇叔的身子可好些了?”
“方才奴婢去请安时,是隔着屏风的,没见着人。不过九皇子说话的时候,稍显气短,许是没大好。”
风儿说罢,花儿又补充道:
“冥儿说今日再喝一剂药就差不多了。”
“好,你们且在府上照应着,我去去就回。”
皇后派来的总管在前厅等了又等,又不好多番催促。
望眼欲穿的当下,纵欲等到了捧着小食盒盈盈款款而来的季欢颜。
“哎呦,季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老奴带了御医,不如先给小姐瞧瞧?”
“付总管这话,是怕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冲撞了皇后不成?怎的一上门就要给我看病?”
饶是施了些粉黛,也掩不住季欢颜将心中的十二分不满表现在脸上。
付总管嘴角尴尬地抽了两下,没想到一想礼仪待人的季府小姐出口竟如此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