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颜听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是冤枉了老爹,默默在心里给老爹道了个歉,可这歉还没来及道完,就听季老爷说——
“九皇子且安心在我季府住下,以后咱们也算是一路之隔的邻里,往来自然是要多一些说来,在下也颇为羞愧,我那女儿自小被宠坏了,许是生性会有些刁蛮任性,若这些日子里让九皇子有了什么不快,还请九皇子您多多担待才是。”
季欢颜恨不得撞墙而入,什么叫生性刁蛮任性?!她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季家小姐可是被圣上称为恭顺良德、待人淑睿的人啊!
屋子里的九皇叔听罢,倒是抿嘴一笑,没想到季老爷说话竟是如此不避讳自己,不过说到那个小丫头
“季府小姐天资可人,当是被宠惯了也不稀奇。之前楚胤有幸,已有领教一二,不过却算不得刁蛮任性,只是天真烂漫,小孩脾性罢了。况,楚胤深觉季府小姐乃聪慧过人,想必,也当是有福之人。”
一番话,说了也是没说。
但屋子里得季老爷和趴墙根的季欢颜,都颇为受用。
季欢颜咧着嘴,幻想着九皇叔对她施展摸头杀的当下,还说出那句“天真烂漫、小孩脾性”的话来。
这场景,当真是要了亲命的节奏啊!
季老爷自认也认为九皇叔的话分外中听,可不是,他家女儿,只有他能说句刁蛮任性,旁人谁来讲他都不愿意。
许是认定了九皇叔对自家丫头的印象不错,季老爷心下也更放得开了:
“哎呀,九皇子实在是太有眼光了。可惜,欢颜之时,九皇子已离开京城数年,不然你也一定能看到她出生那日,天现的祥兆紫云星。当时,咱们大阎国的国师都来了,瞧着颜儿说,这丫头乃是兴国旺福之人这话说来是自夸,听起来也像是奉承可你看,自颜儿出生以来,咱们大阎国还真是越来越贤明昌盛,就连我这季府的生意都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啊哈哈哈哈,我那宝贝闺女,唉,九皇子,别的不说。你在盛产美人的赤厥国那么久,见过的美女自当无数吧,可若说我家颜儿,那脸盘、那身段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啊九皇子,你觉得我所说可对?”
听着季老爷一本正经的说出,让墙根下偷听的季欢颜自己都深觉脸红的自夸之话,九皇叔却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自然,季府小姐姿色胜人,非寻常女子可比。”
季儒风像是寻到了知音,一把拉过九皇叔的胳膊:
“哎呀,可不是。世人皆知我季儒风偏疼女儿,却不知我那宝贝女儿给我带来了什么人生财富啊。我现在还能时常记起,她光屁股坐我脖子上时,看到什么吃的都想要,我倘是逗她不给,她就敢一言不合的尿我一脖子哈哈哈哈”
季老爷平日少有机会与人聊起自己的宝贝闺女,好容易逮着个人,一聊就聊开了。
季欢颜竖起的耳朵在墙根下偷听,半天又听得她爹说她撒尿的事,小脸瞬间就红了。
身旁的月儿和花儿偷偷瞧了自家小姐一眼,捂着嘴偷笑。不给吃的就尿你一脖子——这事,还真像她家小姐干出来的。
却听九皇叔的声音微微传来:
“哈哈,季家小姐敢爱敢恨的个性倒是从小就得以彰显,妙哉妙哉。”
“可不是,我那宝贝闺女绝对的敢爱敢恨。九皇子可记得你那二哥、二皇子佟王爷?”
季欢颜听到这里,整个人抖了个激灵!
真是怕啥来啥。
她就知道,她爹又要开始数落她年少无知的荒唐事了。可无论是自夸美人坯也好,说她骑脖子撒尿也罢,那终究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能不能不要在九皇叔面前,提佟王爷和倾城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