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月儿姐姐,你可真是那小子不就是牵了你手一下,你这当真是要把他往死里打死么?”
月儿娇俏的脸上红晕更甚,嘴上却是不饶:
“小姐,是您说的,凡是扰您好事的人,都该打。”
其余三人捂着嘴偷笑,季欢颜见月儿不想多说,也止了调笑的心思。
季欢颜起身,抖了抖披风,便向院阁外走去。
欢颜阁是欢颜山庄最为幽静的地方,院阁外就是大片的荷塘,虽未到盛开时节,但片片荷叶浮在水面,小桥流水的情调意境也称得上是一处人间仙境。
荷塘外的小桥上,一身艳红锦袍的元小侯正歪着脖子坏笑。
七尺有余的高大身姿,加上传袭自皇室一族的贵气容貌,倒也算得上是一位英姿朗朗的少年。
只是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拔的狗尾巴草津津有味的嚼着,看上去跟街旁的地痞没什么两样。
季欢颜走近,才瞧见元小侯脚边还蜷缩着一位僧衣小和尚。
“季欢颜,你怎的走那么慢?快来瞧瞧小爷我给你捉来了谁?哈哈哈哈。”
元小侯咧着嘴,得意的大笑起来。
“元小侯,你这是逼僧为娼吗?绑个和尚来我欢颜阁作甚?!”
季欢颜瞥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僧衣和尚,嘴角抽了抽。难道她好色的美名已经到了要亵渎佛门的地步?!
“哈哈哈哈,你倒是仔细瞧瞧再说嘛。”
元小侯说罢,左手使劲将那小和尚往上提拽了一把,露出一张俊秀的小脸来。
季欢颜瞧了一眼那小和尚,顿时了然。
三个月前,她奉命随行皇室众皇孙去骊山寺敬香,遥遥望见一俊秀的小和尚,没忍住感叹了一声“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的浪词。
随后,元小侯就将那小和尚推耸到了自己面前,不想那小和尚瞧了自己一眼,便低头说了句“江山易改,欢颜常笑”。
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可“江山易改”对于皇室来讲是最大禁忌,再配上与她名字相符的“欢颜常笑”,岂不在讲她是亡国之祸?!
幸得那日小和尚说这句话时,只有元小侯和自己的四大美婢在,否则被旁人传到那位生性多疑的皇爷爷耳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人给你掳来了,你想怎么处置随你,小爷我嘿嘿舟车劳顿,想要沐个浴,不知月儿姐姐方便照顾否?”
元小侯将小和尚往地上使劲推耸了一把,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目光灼灼的瞧着手握木棒的月儿。
“瞧你那色狼相,别打我月儿姐姐的主意。自个想沐浴自个过去,欢颜山庄哪个院子能缺服侍你的人了?!”
季欢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元小侯从血脉上讲,也算是她的亲表哥了,爱恋美色这一点倒也并不奇怪,但他泡妞的手段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你罢了罢了,姑且让你一次。”
元小侯瞧了一眼季欢颜,心道这丫头怕是要对小和尚用刑,想想也不便再纠缠,毕竟月儿可是用刑高手。
瞧着元小侯吊儿郎当的离开,季欢颜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转头看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和尚。
“你可认得我?”
小和尚刚才拍掉僧袍上的尘土,听到这声问话便停了身形,抬头淡淡然道:
“小僧是出家人,万不会做女施主的裙下之臣。”
季欢颜脸色微白,心道,这小和尚特么是脑子里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