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回来后我们在生产队干的农活主要是给红苕翻藤,就是把长长的苕藤翻到埂子上,以免苕藤在地里延长,影响土里已生长的红苕的长大。
有几天我们下地翻红苕,看见很多红苕埂子上就像被刨过,到处都是洞坑,长的红苕也不见了,我们的第一感觉就是红苕被人偷了。接连几天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社员们阶级斗争观念还是很强的,说:“这是不是阶级敌人搞破坏呵?”
陈福组织了队上的民兵晚上守夜巡逻,扬言要抓住这个破坏生产的阶级敌人。接连巡逻了几个晚上,都没有发现阶级敌人,但生产队的红苕仍然每晚都有人在光顾。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更是让人感到暗藏的阶级敌人在跟贫下中农作对,阶级敌人从地头深入到农户的家中,有的村民家中养的山羊不见了,地下留下了山羊死后留下的血迹。面对阶级敌人的嚣张气焰,我们并没有被吓倒。为了尽快地抓住阶级敌人,我们加大巡逻的力度,我和陈刚、张小勇都加入到了晚上巡逻的队伍。我们发誓,一定要把这个阶级敌人抓出来……
连续守了半个多月的夜,这个暗藏的阶级敌人终于被发现了,原来这个阶级敌人是一头野猪。
我们生产队地处群山峻岭,听村民们说,以前狼群、老虎、野熊都出现过,野猪更是多得很。但在上个世纪六一二年我国自然灾害时期,村民们在饥饿的困境下,没有顾得上狼熊虎豹是国家保护动物,也没有考虑到生态平衡,为了解决饥饿的肚子,生存下去,他们组织起人上山打猎,那时他们把这些珍贵而凶猛的动物已经绞杀绝迹。村民们说,好多年没有看到野猪这样的动物了。
野猪不仅吃地里的庄稼,还要伤害牛羊,甚至伤害到人。队上研究决定,捕猎这头野猪,队上组织猎户和青壮年,成立了打猪队。我和陈刚、张小勇都是打猪队的成员,但我们不是骨干,因为没有打野猪的经验,又没有猎枪。
二姐的爹是个老猎户,过去打过老虎和野猪。二姐的爹给我们说,野猪有两种:一种是体型较小的黄色野猪,最大的也就一百斤上下,矫健敏捷;另一种是黑野猪,一般都有二三百斤,其大公猪重达三百斤以上,两支锋利的长大獠牙翻起有近十公分高,毛深皮厚,凶狠彪悍。我们生产队发现的是一头黑野猪,听看到过这头野猪的人说,这头黑野猪很大,可能有二三百斤。
成立打猪队后,队长对大家说,一旦找到野猪,就敲响铜锣,大家听到锣声就去围剿。找了几天的野猪,野猪没有找到,倒是农户家中的羊又被野猪咬死了一只,大家都感到人心惶惶,小孩白天上学都不敢单独出门,怕碰上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