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
姜小语突然反应了过来,流着冷汗将脑袋慢慢侧向斜后方。
一副黑框眼镜就躺在不远处的实木地板上,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努力地朝那边挪动着,让人不安的是,这只手,是从她的背后艰难伸出来的。
难道,她又把谁压在下面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姜小语看了眼神情夸张的廖钧宴,反而镇定了下来,慢吞吞地爬起来,然后看向被她当成人肉垫的倒霉蛋。
手的主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深蓝色的校服西装大敞,里面的衬衫和领带凌乱地翻起一个角,露出一块白皙的皮肤。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地上的人一只手摸索着眼镜,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受伤了?
姜小语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方慕清捡起了不远处的黑框眼镜,送到了他胡乱摸索的手里。
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男生立即坐了起来,随即一边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就手戴上了眼镜。
然后才揉着肩膀站了起来。
眼镜背后,一双茫然的漆眸注视着自己,好似还没缓过来,唇红齿白的少年衣着凌乱狼狈,又是这么无辜地望着自己,姜小语的心里有一丝异样,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眼前的窘境。
这是一间很大的,看着年久失修的储物室,随处可见高高低低摆放的杂物和遮布,而除了中间的一片空地,实木地板的阴影处积着一圈圈的灰尘,就连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的光芒也弥漫着一种陈旧的味道。
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了。
甚至可能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
不,也不能说很久。
比如现在。
姜小语的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不远处的高高墙壁上。
她刚才就是从那里摔下来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自己误以为是出口的,散发着光芒的通风口,竟然造在了墙壁的中央,害她意外地摔了下来。
也没想到,展露在自己眼前的,是这么一间陈旧的储物室。
更没想到……
这里,还有其他人。
气氛有一瞬的诡异沉默。
不仅是姜小语,方慕清有些不知所措地用眼神询问旁边的廖钧宴,“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然被发现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廖钧宴也用眼神示意着,一边注意到他们的凌晨微微蹙眉,转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突然间闯入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