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端了热水出去洗漱，唇边有笑意浅浅。</p>
这才是苏换，吹不弯压不断的老竹子。</p>
吃过饭，他开始清理那一大堆猎物。</p>
山鹿、狍子、黄羊、野兔一类的，他都把皮毛完整剥下来，晾晒在院子里，皮毛比肉值钱许多。</p>
苏换也没闲着。她拎了两只山鸡到厨房里，清理干净，剥了肉下来剁碎，做成肉糜裹在面团里烙饼，把两个鸡骨架甩给达达和小二去啃。</p>
然后她走出来，见霍安又剥了四五只野兔出来，于是捡进厨房，清理一番，用盐腌制了，挂在屋檐下。</p>
看着黄羊孢子一类的大型猎物，她有些愁，蹲在一边问，"霍安，这些肉怎么办呐？吃又吃不完，这天气，明日后日就坏了，扔了又好可惜。"</p>
霍安拿了炭条在地上写："我送去给村里人吃，再留些给达达小二。黄羊肉好吃，你用来炖汤，晚上喝。下午烙点饼，明天带进城，我去卖皮毛。"</p>
苏换道，"你明天要进城？"</p>
霍安写："你一起去。"</p>
苏换顿时兴高采烈，"好好好，你走哪里我就走哪里。"</p>
霍安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剥皮。</p>
苏换继续围观他剥皮，看着看着就看到他脸上去了。他额头宽广，鬓角饱满，嗯，鼻子也不错，咦，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睫毛黑呢？苏换觉得，霍安真是越看越好看。</p>
她忽然想起那晚花穗在黑暗里说，小四，我想做你嫂嫂，可不可以？</p>
于是忍不住问，"霍安，你喜不喜欢花穗？"</p>
霍安愣了愣，茫然地看着她，好像没听懂她的话。</p>
苏换决定问清楚，如果他喜欢，这个好货色她用着再顺手也只好让给别人。</p>
如果他不喜欢，那她苏换就要继续用下去，哼哼。</p>
但霍安又垂头去剥皮，既没点头也没摇头。</p>
苏换急得很，"你不要害羞，这里只有我在，我会为你保密的。"</p>
霍安哭笑不得，摇摇头，把她打发了。</p>
苏换却喜上眉梢。太好了，太好了，下次花穗再问她，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倒是没意见呐，你问问我哥的意思吧。</p>
霍安没时间去琢磨这些，他还有很多事要做。</p>
苏换这朵奇葩，就是上天见他打猎杀生太甚，扔下来惩罚他的。</p>
第二天，才蒙蒙亮，霍安就带着苏换，驾着从连三叔家借来的骡子车，驮了兽皮去城里卖。</p>
霍安赶车，苏换坐在他旁边观摩他赶车。</p>
本来她对赶骡子有些好奇，跃跃欲试地想从霍安手里拿过鞭子来赶一下，遗憾的是，霍安用眼神无声地拒绝了她。</p>
她只好老老实实坐着，仰头去看天边将沉未沉的最后一颗星子。</p>
看着看着，忽然忧伤地叹口气，"老实说，霍安，我这次惹的麻烦大了，实在很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