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方渚脸上挂起笑。
林清音直起腰，收回搭在方渚手腕上的左手，她垂眸，如外面月色般清冷。
“你催眠不了我的。”
林清音右手转着一把手术刀，寒光掠过她的眉眼，林清音的视线落在方渚的心脏处。
方渚用手肘撑了下身体，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然笑：“那妹妹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
林清音视线上移，看方渚的眼睛，嘴角弧度上扬，又迅速复原：“我好惊讶，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方渚：……
方渚声音低沉，带着引诱：“本来只是打算找妹妹单纯的聊聊天，但妹妹现在想做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
林清音手里的手术刀凭空消失，阴影覆下，女孩再次俯身，还带着伪装的面容，在方诸意味不明的目光中依然冷淡：“你想要和我发生点什么？”
声音很轻，问句里的情绪不知是好是坏。
方诸撑的累了，干脆放弃般的躺在床上。
只是这姿势实在折磨人，方诸打量了下自己和林清音的姿势，答的随意：“想啊。”
方诸望进林清音的眼睛，他眼里有警惕和迷茫，下一秒却又都是柔和的春水：“如果妹妹是认真的话，那么我也是认真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是想的。
眼前的人独一无二，而他也想要些独一无二的东西。
像在星海中迷失方向的星船，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航线。
林清音不语，她再次直起腰。
女孩将视线落在方渚的腰带上，纤纤细指扶上腰带左侧的凸起装饰，空气却莫名安静。
方渚耳后有一抹红，他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叹了口气：“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之前一个隐身器已经是最好的。”
方渚笑：“妹妹，别摸了，它只是一条单纯的腰带。”
林清音收回手，右脚落在地上，林清音站直，后退一步：“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似乎不太方便。”
方渚坐起来：“哦？”
林清音向窗外侧眸，方渚瞬间起身。
方渚挪到窗前，挡住林清音的视线，也阻拦林清音的去路。
林清音脚掌一转，坐在床尾，交叠双腿。
“你偷拍我很久了吧。”林清音顿了下，似嘲弄，“大明星？”
讲到这里，就到了发挥演技的时候了，方渚正要说话，就见林清音望过来。
那冷淡的眼神，方渚知道自己该闭嘴，且该走了。
方渚正要告辞，女孩的声音混入夜风中：“你继续留在星河的时间是不是也很短？”
单看文字是试探的话语，实际上也确实是经过粉饰的，委婉而温和的试探。
但那声音很轻，很浅，像最温柔的那一缕风吹入人心间，且又确确实实地，不含任何试探。
宛若老友随意的一句话家常。
窗口未关紧，一缕风吹动方渚耳侧的碎发。
而女孩早就转过头，看向眼前的虚空，似乎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
方渚右手的大拇指下意识地搭在食指的第一个指节，缓慢摩挲着。
这种问题不会有明确的答案，但方渚一直没有声音，林清音便侧过头，方渚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倒是第一次在方诸身上见到如此真实的情绪。
他眼底的她仿佛是无可替代的宝藏，只要宝藏愿意递给他入口，他便能把一切都奉上。
方渚带着希冀：“妹妹，真的不做吗？”
寻宝人对某些事情有着异样的执着。
林清音视线瞥向隐在树叶间的录制飞行器。
局面是一个很容易变的东西，在这变化之中，有些人不在意问题的答案，而有些人故意流露情绪。
不变的一点是，没有答案就是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