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接过芍药递过来的的茶,用茶盖撇着上头的茶沫,兀自出神。
芍药察言观色,询问道:“主母可是在惦记小姐?”
“是啊,她昨儿被猫惊到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主母若是担心,何不去看看小姐。”
“脂儿从小就将我当坏人看,觉得我打压二房,太过霸道,不与我亲近,我去看她,说不定是火上浇油,还是罢了。”
“小姐年幼,尚不懂事,等大一些就能体会到主母的用心了。”
“但愿如此。”
沈氏叹了口气,呷了一囗茶。
就在这时,岳清脂如一阵风般跑进屋,直直扑到沈氏的怀里,沈氏连忙高举茶盏,生怕茶水洒到岳清脂。
这举动太过离奇,屋子里的人一时都未反应过。
岳清脂虽然怯懦,可规矩上头却是一丝不苟,且因着与沈氏不亲厚,平日里母女关系极为疏离,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举动。
屋里的人大眼瞪小眼,麦香气喘吁吁的跟进来,见到屋里的情形,也是一惊,当下匆匆见礼退到一旁。
芍药最先回过神,赶忙接过沈氏手中的茶盏。
沈氏的手空了下来没有着落,便搂住了怀里的岳清脂
方才还在抱怨女儿的不亲近,如今女儿来了,却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疯跑,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样子,成何体统。”
沈氏当家多年,一出口便是训斥,话一出口便已后悔,却也不曾表露半分。
然岳清脂没有如同以往对沈氏的训斥加以反驳,只因为这声训斥一如记忆中的熟悉,却没了记忆中的厌恶,反而听起来令人十分的怀念。
“母亲,女儿不孝,劳母亲费神挂念。”她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