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宫人被沈沛骂的束手束脚,沈沛看着她们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愈发来气,“到底会不会做事?不会做就滚!”
沈沛暴躁的不行,若非若冉抓着他的衣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恐怕就不是责骂那么简单。
沈沛手忙脚乱的指使着宫人们,若冉却在他怀里慢慢合了眼,体温一点一点的回暖,她不再颤抖,却也因为这温泉的缘故,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她渐渐的抓不住沈沛的衣襟,一点一点的滑落,沈沛眼疾手快的把人捞回来,见她没了意识焦急的喊出声来,他喊的太着急,以至于隐匿的侍卫们全部冲出来,“王爷,发生了何事?”
沈沛已经快被这些混乱折腾得没了脾气,用身子把若冉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没好气的喝道:“本王无碍,滚远点。”
跪了一地的侍卫又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说话间太医总算过来了,他抱着若冉跳出温泉池,万分不放心的把若冉交给医女。
等沈沛换完衣裳过去,太医已经诊完脉,正在一旁写方子,“回秦王殿下的话,这位姑娘是受了风寒,万幸没有受寒太久,不日便会痊愈……”
太医们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被秦王的侍卫长架过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都已经做好了要被问责的准备,视死如归的搭上脉,却一个个都傻了眼,还以为是自个儿太紧张误诊的。
结果和同僚交流一番才知当真是不严重。
“她什么时候会醒?”沈沛没理会太医说的话,冷着声追问。
每个人的情况都不怎么一样,太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沛薄薄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半晌才勉为其难的开口说话,“本王也不为难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她什么时候醒,你们什么时候走。”
太医们:“……”
这叫不为难吗?这分明就是为难!
要是这姑娘一晚上不醒?他们得一直待着?听秦王殿下方才的话,想必是他们理解的这个意思,照顾病患天经地义,可他们实在没胆子和秦王殿下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可看秦王殿下的架势,怕是根本不会走,几个太医就宛如鹌鹑一般的缩在角落里研究药方,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他们并没有胆子去挑衅秦王殿下的脾气。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们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何为度日如年,偏秦王殿下老神在在,喝茶品茗,半点看不出情绪,就在他们以为秦王殿下脾气好了许多之际。
却突兀的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众太医抬起头,只见沈沛直接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冲着身旁的人冷笑一声,声音冷冽如冰,“来的正好,本王没空去找他,他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吓得一旁的太医们愈发安静…
沈沛不甚在意的扔了手里的茶杯碎片,整了整衣裳,就要出去会一会姚安,还未走出几步,就被若冉的呻·吟声打断,沈沛脚步一拐,径直的往床边走去,半点没觉得为难,顺便让四喜去知会姚安好生候着。
沈沛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若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面上却是万分的嫌弃,“你是蠢货吗?”
若冉刚刚醒来就被沈沛这般劈头盖脸一顿骂,多少有点儿委屈,“爷……奴婢差点就死了。”
她若是死了,她的银子可怎么办?
“姓姚的要害你,你就这么笨,能被她推下湖去?”
若冉心说她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一茬,姚素弦就是个意外。
况且自个儿也没有吃亏不是,虽说落了水,但姚素弦也没落得好,可沈沛如今脸色这般差,若冉当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抓着被子巴巴的望向他。
“那……奴婢应当如何?”若冉不耻下问。
沈沛很满意若冉的识时务,脸色稍霁,“自然是觉察到她想对你动手之前,先把人踹到湖里。”
若冉:“……”
她的主子还真当是看得起她,若真按照沈沛的方法行事,等待她的是牢狱之灾还是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