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两人都是一哆嗦,却还要笑嘻嘻的结伴而行。
沈沛瞧着这一幕,心里也觉得怪有意思的,母后娘家又不是闽南一带见不到雪的地方,怎么去看个雪还这般激动?
大冷天的,这冷风吹得人都哆嗦了也挡不住。
姑娘家的心思,当真是奇奇怪怪。
皇后见到这一幕,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想问问沈沛是不是故意的,可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又觉得不太像。
幼子这些年来不定心,府内没有侧妃庶妃,放在身边的也只有一个婢女,长得倒是美艳动人,皇后原本担心儿子被勾了魂,可这两年瞧下来,也没瞧出什么不一样的。
若说宠吧,却从未想过给她一个名分。
若说不喜欢吧,都这么久了也没腻。
皇后都有些看不懂,到头来只能安慰自己,沈沛还没开窍。
“罢了罢了,你也走吧,母后还有事要忙。”
皇后的计划落空,心里头不舒坦,顺带连沈沛也嫌弃,干脆利落的赶人,沈沛刚刚暖和了一些,就被皇后给赶走。
刚走出兰玥宫,就看见前头亦步亦趋的两人,脸色愈发不善。
带着若冉径直离去。
“九皇兄。”福安公主见到沈沛,连忙出声喊他。
沈沛不得已停下来,掸了掸衣服上的落雪有些兴致缺缺,“有事?”
福安公主有些忐忑的看着沈沛,皇兄虽说平时挺宠她,可那也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
此时见沈沛睦色冷淡,原本雀跃不已的声音不由的弱了七八分,“臣,臣妹和表姐,想要去御花园赏雪……”
沈沛见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语气颇为散漫的开口:
“不认识路?”
“想本王带你们去?”
福安公主局促不安的看着沈沛,虽未明说,显然是这个意思。
沈沛着实不大耐烦陪小姑娘虚与委蛇,遂而冷冷应道,“本王看起来很像宫人?”
两个姑娘听到这儿大惊失色,忙道不敢。
“既然不敢,为何随便一个宫人都能做的事,要来劳烦本王?”
福安公主碰了一鼻子的灰,大气不敢出,等沈沛走远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柔嘉郡主更是郁闷不已,看着若冉的背影出神。
“王爷身边那婢女,不像是普通奴婢……”
“那是皇兄身边一等大丫鬟,皇兄很宠爱她,到哪儿都带着,碍眼得很。”福安公主语气不善,带着不易察觉的酸味。
柔嘉郡主心中早已明了若冉的身份,却故作惊讶:“那就是若冉姑娘?”
岂料公主的反应比她更大,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怎么也知道她?”
“坊间传闻诸多,偶尔听过两会罢了,都说王爷对她很是宠爱,日后若是娶了王妃,这一位想必也是能有名分的,恐地位还不低呢。”
“不可能!她就是个低贱的奴婢,哪有那个资格?”福安公主直接反驳。
“公主原来您还不知道吗?”柔嘉郡主左顾右盼,以手掩唇,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紧张不已,怎么都不愿再说话。
福安见她这般哪能甘心,“你知道什么你快说呀,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在福安的万般催促下,柔嘉郡主这才小声的对着她咬耳朵,“上回郑郡王在席间打趣了若冉姑娘两句,王爷就直接冷了脸,郑郡王还对着若冉姑娘赔不是呢,我听说呀,她才不是什么普通婢女,是王爷的通房……”
福安公主一脸惊愕,她对男女之事只是懵懵懂懂,一直觉得皇兄身边这婢女未免太惹眼了些,从未深思过她究竟与皇兄是什么关系……
“方才我瞧见那若冉姑娘手上捧着一个暖手炉,那布套上的花纹,当真是别致。”柔嘉郡主意有所指。
“那是皇兄的。”公主一瞬间也想到了,皇兄进宫来,每次手炉都捧在那婢女手里,难道她从来不是替皇兄拿的?
“原来,是王爷的东西?”柔嘉郡主笑的意味深长,“若冉姑娘,可真受宠啊……”
福安公主听到这句话,心中颇为酸涩,平心而论,沈沛对她已是非常不错,奈何人就是这么不知足。
有一就想有二。
福安公主原本就心里不平,此时还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是把她心中那股无名火烧的愈演愈烈。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她却燥出一身汗。
这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以至于福安公主铆足了就想要找若冉的麻烦,想把人喊出来教训一顿。
只是这法子还未实施,就被柔嘉郡主给制止,“那毕竟是秦王殿下的人,公主您这般做,岂不是要和秦王殿下当众叫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说怎么办?”
“这婢女是秦王殿下的,公主您当然不能硬碰硬,倘若她不是秦王的婢女,那就要好办许多。”
柔嘉郡主轻声开口,她原本是想让福安公主去皇后面前吹吹风,找个由头把若冉从沈沛身边调开。
没想到福安公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竟直接冲到沈沛面前向他直接讨要:“九皇兄,臣妹宫里还缺一个机灵能干的女官,您这婢子给了臣妹可好?”
柔嘉郡主无奈的在心中叹气,她有预感,这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