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与掠食的本质不会让它们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猎物!
“该死!”
维克托立马俯下身子,并大喝,
“叔叔再开快点!追过来了!”
言落,车子再次加速,往前猛然窜了出去,而感染体的追击声势浩大,大地的抖动无法让车子直线逃离,绕了不少弯道,距离在不断缩短,根本不可能摆脱得了!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包括观看这一历史的我,背后也在不停的冒出惊汗!
枪声响起,维克托瞄准了最接近皮卡车的感染体,子弹激射而出,沙面那道轨迹立时而停,沙面之下的感染体瞬间毙命。
维克托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些感染体并没有强大到难以击杀的地步。
然而数量之庞大根本容不得自己有半丝松懈,就在此刻,他看见沙面之下其余轨迹瞬间往停下来的轨迹处涌了去,顷刻之间,一条沙蚕被猛然甩出了沙面,其余感染体一哄而上,仅在眨眼之间,那条沙蚕尸骨无存!
见得这般场景,维克托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计上心来,开始瞄准个体较大防御较低的感染体,再开一枪,瞬间结果性命,更多的感染体停了下来,猛地扑上去一阵撕咬。
这有效减缓了追击速度,但维克托很快意识到了这个方法不会特别有效,因为仍然有感染体直接放弃了死去的感染体,对皮卡车穷追不舍。
随着距离的不断缩小,维克托终于慌了神,这是他来到这个国家后第一次真正慌了神,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有了牵挂……
“哼,他也慌了。”
郑岩在此刻冷冷开口道,
“来到辰血儿所在的城市之前,他同行的五名同伴全部被感染体所食,仅仅只有他活了下来,并击杀了那些感染体,那是因为他利用了那些人,作为了鱼饵!”
惊讶看去,郑岩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厌恶。
“无法理解吗!?”
七芒毫不示弱的回道,
“你所描述的是你自己看到的,我看得出,过去的隼鹰,他对感染体的仇恨或许会蒙蔽他的心,不过人始终都在改变,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变得善良,你太偏激了!”
闻言,郑岩看了七芒一眼,并没有回应。
“我想,你所说的情况,隼鹰定然做了自己最该去做的事情,或许身不由己,你无法改变过程,只能改变结果,我有没有说错?”
七芒再次质问,郑岩依旧没有回应……
再次看向时间线中的画面,维克托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倔强,他依然不相信自己一行人会损命在此。
连开三枪,三头感染体瞬间毙命,还剩下三颗狙击子弹,但他没有再扣动扳机,反而站起身来,眼神冷漠的看着那群野兽追着自己而来,随即翻下车厢,表情恢复了平静。
他已经知道,面对数量如此庞大的感染体大群,恐怕已经回天无术!
这份身临其境的绝望揪着自己的心生疼,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强忍着内心的不甘,在辰血儿的面前依旧展露了笑容。
“……”
辰血儿欲言又止,她很想大哭出来,但并没有眼泪落下,因为维克托正微笑着面对着自己。
两人手拉着手,坐在角落之中,聆听着越来越近的吼叫声,当做一场最为凌乱的音乐会。
辰血儿父亲知道维克托已经回到了车厢内,默默点上了一根香烟,自从妻子怀孕之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的神经了。
辰血儿母亲似乎也知道了即将面对的后果,也没有说话,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看着戈壁之外一阵黄沙漫漫,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
“我食言了……”
维克托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尝到了一种难以忍受、难以原谅的滋味。
“别这么说。”
辰血儿靠在维克托的肩膀上,这样的依靠让维克托更加的自责。
“你害怕吗!?”
辰血儿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维克托咬着牙,眼神中的不甘令人心疼。
被感染体的追击而掀起的狂沙已经蔓延到了车尾,一头较小的感染体猛然跳进了车厢内,辰血儿母亲回头见到这幅场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给我滚下去!”
维克托起身举手便是一枪,近距离之下,转轮手枪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枪便将感染体打落车厢,瞬间淹没在紧随其后的感染体群中。
车尾的帷布被撕坏,看着那些张开着血盆大口,对新鲜人肉无比渴求的感染体,维克托冷冷的走到车尾,眼神之中尽是厌恶与杀意。
突然之间,车子猛地下陷,沙地被掏出了空洞,无数感染体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