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妃冷笑一声：“本宫就说怎么这染妃娘娘如此不知礼节，现在看来也无需计较了，有些人啊，虽然有副好皮囊，其实里子天生就是这般卑贱。”
一个平时爱巴结齐贵妃的才人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天生的顽劣性子那可是改不了的，也怪不了咱们染妃娘娘！”
两人这话一出，宴会顿时陷入一场唏嘘声，这样的讽刺若是放在一个小小的昭容身上倒还无事，可放在顾府嫡小姐身上未免太激，更何况她现在还是皇上极宠的妃子。
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齐瑶即便说了这话，也不会有什么事，这反而是一个赌。立后一事，皇上对她有愧，所以在后宫中虽然不大理她，却也很少对她说重话。
赌什么？赌她和染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假若皇上和往常一样没有责罚她出言不逊，那便是给了顾染染一个狠狠的巴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看得出宴会上的人都是偏齐瑶这边的，毕竟一个是刚刚得宠却仍前途不明的妃子，一个是贵妃。
南宫夜轩的眼底很深，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不过面上的不耐烦一点也不掩饰。
“臣妾不过是小小顾府的嫡出小姐，自然不及齐妃娘娘身份尊贵。”顾染染的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使整个宴席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只见她用手悠闲地玷起桌上的一杯酒，缓缓缀了一口，仅在气场上便将面容扭曲的齐瑶比了下去。
这话无疑是在打齐瑶的脸了，她原是齐府的庶出，如今齐府的人都偏向于她的姐姐皇后，不怎么理会她。齐瑶平日是靠着皇上对她的愧疚撑腰的。论起出生贵贱，她还远远比不上与齐府相当的顾府的嫡出小姐，现在居然说自己比顾染染身份尊贵，无疑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
齐瑶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竟然拿不出话来反驳顾染染。
南宫夜轩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果然是吃不得一点亏的，能把齐瑶气成这样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够了！春宴上如此不顾皇家脸面，成何体统！”率先出声的竟是太后，太后的怒声呵斥打破了僵局。
太后极不悦的目光落在顾染染身上，似要把她看穿一般犀利，顾染染面容轻松，坦坦荡荡地接受她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