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你可认识他?”
孙郎中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老实实交代。
“回禀李老爷话,小的不认识。”
这下不止张炳搞不明白情况,连带着身处当场的所有人都搞不清状况,均是一头雾水。
施成把李文斯顿拉到一边,示意他把枪先收起来。
半天没张口的陆远开口说话了。
“孙郎中,我问你,你说你给张大老爷家的公子治腿疾,可有此事?”
“有啊!不然小的如何能落下今日的地步?”
“那你可曾见过张大老爷本人?”
孙郎中满头的雾水,着实想不通这话问的什么意思,不过也只能老实回答:“陆老爷,怎的会无有见过,若是没见过,我等怎么会被逼无奈来到下沙?恕小的愚钝,陆老爷到底是想问些什么?”
“那张大老爷姓张,名叫什么你可知晓?”
“张初秋张大老爷啊!陆老爷可是那个张大老爷找来了?陆老爷可要保护我们一家四口啊!陆老爷!”
孙郎中一家四口跪在地上又开始痛苦哀嚎起来了。
“哦,一场误会啊!”
陆远朝家丁们甩甩手,示意把这一家四口带下去。还不放心转身问身边的李灵珊。
“灵珊,那两个女的这几天一直跟着你和顾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挺勤奋的,挺爱学习的,孙郎中也已经开始照顾我们这的家禽牲畜了。我没看出什么异常,要不让顾三再询问下与他们有过接触的人?反正我是没察觉到什么。顾三”
顾三自然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朝李灵珊点点头低声吩咐着身边的顾五四和顾小七。
张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对两位女眷尤其的感兴趣。大家缓过了神才想起张炳还在身边,施成也不避讳原原本本将此事同张炳解释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张秋初在下认识,哼,何止认识,简直是在下的冤家对头!”
张炳也是个毫无心机的人,刚明白怎么回事,就像倒糖豆一样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全都抖了出来。
“张初秋这个腌臜里,其性最爱女色,为富不仁。家中已有多房小妾,还不知足。这混账并非常住县城,而是久居龙华地界,堪称当地一霸。抢男霸女、坑蒙拐骗。此子巧舌如簧,能说会道,实不相瞒连在下也被他骗过近千两银子。”
陆远点了点头,不再计较那个张初秋。
“张老爷,你派家丁前来,可是为了肥皂之物?”
张炳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丝毫不隐瞒,正襟端坐回答陆远的问题。
“不错,就是为了肥皂,却不曾想被家中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坏了事,还请诸位包涵!”
“那张老爷可去寻求官人的帮助?实不相瞒,县丞陈童晟几次三番前去袭扰顾成林,这里可有张老爷的事吗?”
张炳一拍桌子。
“哼,张某素来不与那些为虎作伥的官人打交道,仗着自己的一身官皮,祸害地方。张某大丈夫不屑与那些官贼交往。顾成林那里我确实派人去过数次,可那小子口风紧的很,软硬不吃。在下别无他法,便派人在他那里盯梢,前些日子顾成海离去,便尾随着跟到了此地,知道了下沙庄园。才二次里派家丁来这,发生了诸多不愉快的事情。”
陆远几人点点头,明白了真相,李文斯顿下定了决心,对张炳说:
“张老爷,那既然是一场误会,可还愿意做这个肥皂的生意吗?”
“怎么能不敢兴趣?在下眼红的很啊!”
“好,那从此后,我等将这肥皂,匀出些给张老爷售卖,如何?”
“真当?可如今家中银子已赔付给诸位,已无有现银结算。那”
施成心说这人还真是一根筋,确实不像是做生意的。不过这种脾气很合自己的口味,哈哈一笑豪爽地对张炳说。
“张老爷,你这就见外了不是?既然是误会,谈何赔偿,这样吧,你今日里带来了多少银子?我等就将这银子作为出售肥皂的款项。稍后直接将货物交割给张老爷。我等从商最重信誉,价钿童叟无欺。现在肥皂已在下沙广泛制造,货源充足,售价较之当初给顾成林的亦降低不少,张老爷也可稍稍贱卖些。只要量大不愁赚不到钱。”
“哈哈哈哈,好,稍后管事押银前来,我等便行交割,至于价格之类的,诸位放心,我张某虽然是个粗人,不过也好歹从商多年了,那其中的道理还是懂得一些。”
施成的做法,陆远和李文斯顿当然不会反对,多一条销路也不错,看看张炳这人也挺靠谱的,至少没其他商人这么多心眼弯弯绕,打起交道来也爽快不少,于是都欣然接受了施成的提议。
张炳的管家套了好几辆骡子车,总共带来了八万两银子,陆远几人也不客气,直接将银子交给两位账房和手下人清点入库,然后按照每块肥皂七两银子的价格,交割了一万一千块四百块肥皂给张炳。
待装卸完成,陆远施成和李文斯顿少有的将张炳一直送到庄外。施成朝张炳拱手道别:
“张老爷,一路顺风。我们在此等着你的好消息。若是需要补充货物,尽管派人来信。”
“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了。诸位请回吧!”
张炳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稀溜溜长嘶一声。
看着张炳远去的背影,三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帅啊,帅啊!张炳有一套啊,绝对不是简单的商人。”
“行了,别感叹了,咱们也可以学啊,就是有没有这个必要啊,再好的马也比不上我们的车。”
三人一边互相打趣,一边转身往自家的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