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怒道:“冯吉,你凭什么抓老子!我要见主子爷!”
冯吉满脸嫌弃道:“你败坏主子爷的名声,还有脸见主子?你个狗奴才!拖下去!”
禁卫随即将黄安往外拖。
黄安嘴里怒骂不停,“冯吉,你公报私仇!王八羔子!我要到主子爷那里去告你!”
冯吉懒得听黄安的污言秽语,扭头看向众朝臣,一副笑脸说道:“黄安这个臜货,咱家一定好好收拾他,诸位大人也别急着生怒,还是赶紧到太医院去吧,治伤要紧,可别给耽误了,诸位大人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陛下眼里的心头肉,若是坐下病根,咱家可是没法向陛下交差啊。”
他说话密不透风,那些官员也是被揍得不轻,接连对他拱手说道:“多谢冯公公解围,下官等就先告辞了。”
一个个东倒西歪,捂着脑袋,捧着胳膊,往太医院而去。
怎料方无行突然大怒道:“陛下立公主殿下之子为储,藐视祖制,一意孤行,我等臣子,岂能视若无睹,不直言劝谏!我等敢来,便是怀死谏之志,莫说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就算是被斩下头颅,又有何惧!”
他越说越是激动,冲着寝宫躬身拜倒,大声道:“陛下!微臣请陛下收回成命!若陛下不纳,微臣便跪死在此!”
那些已经走出去老远的官员,闻声不由汗颜,竟是相继回返,跟着跪倒在地,再次泪如泉涌,泣声喊道:“微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冯吉急了,没想到这些官员竟还撵不走了,被打成这副模样,还能跪地死谏,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有多么忠心呢。
“诸位大人,咱们有话,等养好了伤再说,没必要跟自个身体过不去,诸位大人想要说的,咱家也都听明白了,咱家一定会转奏于陛下,诸位大人还是赶紧回去治伤吧。”
冯吉好言相劝。
可那些朝臣却并不领情,仍旧哭天抹泪,大喊不止。
冯吉也是没了辙。
一旁的小太监凑到冯吉身边,低声说道:“老祖宗,看来还是得来硬的,您对他们太过仁慈了,如果是钱谨那个老东西还在的时候,您看这些家伙还敢不敢这般造次。”
冯吉面色一沉,转头低声呵斥道:“胡说八道!钱谨是什么东西,他心狠手辣,咱家岂能同他一般!”
见冯吉有些愠怒,那小太监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跪地说道:“老祖宗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冯吉看了看那些死谏不退的官员们,面无颜色道:“去,将这里发生的事,秉奏陛下,咱家也是拿这些人没辙了。”
“是。”那小太监扭头急匆匆去了。
冯吉在原地默然许久,忽而满脸又堆满笑意,走到方无行身边,说道:“方小阁老,您如果真要劝谏陛下,递折子就是,又何苦非要跪在陛下的寝宫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