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石忍无可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怒声大喝。
陆沉笑意更深道:“盛侯爷稍安勿躁,火气也忒大了。”
他明显就是找茬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之修心一横,气急败坏道:“陆沉!你说我舅舅将侯府经营的声名狼藉、衰落破败,你也配!你连侯爵都被削了,将祖宗打下的基业败得一干二净,你才是天字第一等的败家子!”
陆沉竟是点点头,笑道:“你说得不错,不过幸好我痛改前非,又奋发图强,如今已是督监院院长、太子少保,官居从一品,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将来下去也有个交代了。”
张之修气道:“小人得志!”
陆沉叹道:“张之修,本来看在盛侯爷那微不足道的薄面上,我本打算放你一马,可你非要挑衅我,还敢对我出言不逊,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是公事公办了。”
杨浊心领神会,向张之修走了过去。
张之修吓得连连后退,颤声道:“你敢!我爹是虞文侯,你敢抓我!”
陆沉蔑然道:“当初我竟然会与你这等废柴在青楼瓦舍斗得天昏地暗,真是耻辱!知道你爹是虞文侯,可大齐律法,不容藐视,就算你舅舅昌平侯坐在这里,也不能徇私枉法!”
他说话间,杨浊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轻而易举便将张之修擒服。
杨浊的大手,仿佛铁钳一般,张之修疼的额头沁汗,满脸痛苦之色。
盛石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陆沉的手都直哆嗦,“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沉笑道:“盛侯爷,你也看到了,你这外甥,屡屡对我出言不逊,我也是依照律法办事。”
说罢一摆手,淡淡说道:“将这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的白丁押回去,按照律法严惩。虞文侯教子无方,让他亲自来督监院领人。”
“是。”杨浊随即将张之修带了出去。
盛石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却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陆沉是带着火气来的。
他也是做贼心虚,不敢先提起那茬。
可陆沉就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岂能容许盛石装疯卖傻。
“清净了,终于能与盛侯爷谈正经事了。”陆沉道。
盛石心底一沉,想要矢口否认,“本侯不知道有何正经事与陆院长可谈。”
陆沉奇道:“盛侯爷记性也忒不好了,您做过的事,这么快便忘了?”
盛石愠怒道:“你有话直说便是,恁的拐弯抹角!”
陆沉道:“既然盛侯爷记性不好,那陆某就给您提个醒,盛侯爷指使脂粉局管事杨克丙,断绝对千香阁的原料供应,这件事总不会是冤枉了盛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