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拿来笔纸,孤鹰不敢怠慢,赶忙接过,跪在地面写了起来。
陆沉随口问道:“黑衣楼既然派你暗中与钱谨联系,之所以东山再起重出江湖,又是靠的钱谨这个大金主,总舵莫非便设立在大齐境内?”
孤鹰笔锋一颤,墨汁甩在纸上,渲染开来。
陆沉一笑道:“看来我猜的没错。”
孤鹰抬起头,一脸讨好奉承道:“陆院长果然慧眼如炬,明察秋毫,什么都难逃您的法眼。”
陆沉指了指孤鹰身前的白纸,说道:“接着写,别停。”
孤鹰急忙又低下头去,奋笔疾书。
陆沉淡然说道:“黑衣楼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与钱谨那个死太监狗屁相闻,一拍即合,打起我的主意,钱谨固然该死,可黑衣楼亦罪无可赦。说吧,黑衣楼的总舵藏在何处,还有那幕后首领木匠,又是何方神圣,都给我如实招来。”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孤鹰拿笔的止不住颤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声音亦哆哆嗦嗦,口齿不清,“陆院长,您就饶了小人吧,那木匠心狠手辣,倘若知道我背叛于他,小人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必将死无全尸。”
“你供出黑衣楼与钱谨之间的交易,还谈到木匠这个黑衣楼的幕后首脑,难道就不算背叛么?”陆沉失笑,手指轻叩扶手,缓缓说道:“你被我督监院捉住,木匠早晚会知晓,即便你死不松口,那木匠也必然会怀疑你出卖他、出卖黑衣楼。索性都已被认作为背叛,你还不如与我督监院合作,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本官非但会放你一马,还会保护于你,谅那木匠再是神通广大,也决计动不了我督监院想要保护的人。”
孤鹰意动,再不迟疑,随即便道:“黑衣楼总舵便在距离京都两百多里外的淮阴县。”
陆沉淡然道:“具体一些。”
孤鹰道:“在淮阴县中,有一间通德赌坊,赌坊下面,便是黑衣楼接领杀人生意之所在。”
陆沉点头,随即又问道:“木匠也在那里?”
孤鹰说道:“木匠在黑衣楼神秘莫测,只有寥寥数人知其庐山真面目,小人恰好是其中之一,他便在赌坊里做一扫地老奴,容貌苍老,银发驼背,左脸有一条狰狞的刀疤,很好认出。”
“呵,黑衣楼的幕后主人,竟甘心做一扫地老奴,为了隐藏身份,也是难为他了。”陆沉当即起身,冲仇厉说道:“立刻点齐人手,赶赴淮阴县,将黑衣楼给我连根拔起,将那木匠给我抓回京都来!”
仇厉拱手道:“遵命!”
陆沉说完只觉不妥,沉吟道:“黑衣楼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绝非浪得虚名,你多带些人手,将赤火雷也多带上些,到了探清虚实后,倘若自衬难以攻克,便一股脑将赤火雷扔进去,将他们都给炸成渣滓!”
仇厉冷笑道:“院长放心便是,倘若灭不掉黑衣楼,卑职提头来见。”
陆沉还是觉得不稳妥,随即吩咐一名狱卒道:“你去我府中,将赵玄黄请来,还有陈玄、刁小四等人,快去。”
“遵命!”那狱卒赶忙请人去了。
陆沉说道:“黑衣楼杀手云集,虽然那些杀手未必时时刻刻都会守在总舵,但为了功毕一役,我给你派几个强援。”
仇厉诧异道:“难道就是一路护送院长您回京都的那几位侠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