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勋跟着福伯的视线追寻,终于,在众多家丁身影中捕捉到那么娇小调皮的身影,他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大叫,伸手指着那个正忙着提水扑灭火的人影,“少爷,小姐她在那里。”
杜员轩顺着福伯所指的视线看去,见自己宠溺了十多年的人儿,身着一身浅灰色的家丁衣裳,满头的青色被她用一根玉簪干净利落的束于头顶,原本那张白皙的小脸弄得脏乱不堪,俨然成了一个小黑人,正活泼乱跳,忙前忙后的掺和在家丁的行列中,提着水桶扑灭大火。
看到那格外灵动的小身影,杜元勋提起的心幕然落地,留下满脸的无奈。
这个宝贝疙瘩,自从醒来之后,还真是一刻也不能让人安心!
无可奈何的他,对杜轻舞即是舍不得骂,更是舍不得打,除了苦笑,他还真找不到其他发泄的方式。
“去忙吧,”杜元勋对福伯说着,迈步朝着那抹娇小的人影走去。
此时的杜轻舞,深知自己闯下大祸,正拼命弥补。
本来嘛,她就想做个简单的实验,哪知那火不停使唤的炸开来,弄得她也没办法,这才把厨房给烧了。
想到这里,她欲哭无泪。
“轻舞。”
听到印象中最害怕的声音,杜轻舞娇躯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提在手里的水桶,“哐”的一声坠落在地,桶里面的水从桶里哗哗流出,在地上蔓延开来。
杜轻舞则愧疚的垂下头,拧着一张脏乱不堪的小脸,自责不已的转过身,不敢抬头看杜元勋,“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本来还想借此好好说说他的杜元勋,在看到杜轻舞如此可怜兮兮的委屈样,心顿时化作一滩柔情,恨不得把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那还有半点怪罪她的心思。
但,他害怕。
这次还好只是烧厨房,她没事,若是下次,伤到她自己,那样的结果,杜元勋实在不敢去想,为了让杜轻舞长记性,杜元勋故意拉下脸,“怎么回事?”
杜轻舞微微扬起头,见杜元勋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委屈头小脸垂得更低,她实在无颜在见他,“那个,我只是想学烧火,可是那火它不听我使唤,不知怎么的就给燃起来了。”
听着杜轻舞奇芭的理由,杜元勋想哭又想笑,满是宠爱的伸手拉过杜轻舞,伸手宠溺的揉揉她凌乱的头发,在捏起袖子捧起她脏乱的脸庞,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留上的黑炭,柔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杜轻舞摇摇头。
“轻舞,下次你若还想学什么东西,就直接去找福伯,他会让人教你的,可千万不能像这次,你看看这样多危险,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杜元勋的安慰,让杜轻舞红润了眼眶,微嘟着小嘴,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自家哥哥,“哥哥,你不怪我吗?”
“傻丫头,厨房没有了,我们在盖就是,只要我的宝贝妹妹没有受伤就好,”杜元勋说完,这才想起她身上的衣服,“嗯,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杜轻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触及到杜元勋眼中的悲伤,她故作欢喜的说,“这衣服是我让阿想给我找的,穿起来方便。”
极其简单的话语,极其平凡的一件事,落在杜元勋耳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方便?
是啊,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定远候府退婚的事弄得全城皆知,令轻舞的颜面扫地,如今她能再度站起身来也实属不易,若让她在继续穿着女装在人前行走,那不等于在她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