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二痴呆的样子,血剑中年和大棒男人赶紧迎了上去,其后上林院学员也默默齐拥而至,但是一个个却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曾经叱咤风云的魔修刽子手,可谓是凶名赫赫,整个大夏正道谓之佩服,魔道闻言色变。
他怎么突然就傻了呢?
场中最难受者莫过于血剑中年,他曾与王二一同长大,虽非手足,却亲如兄弟。
自幼丧失双亲的他,时不时便被王二拉到家中蹭饭,王二的娘总给他洗那些脏兮兮的衣服,王二的爹教他打拳,带他上山打猎。
从小就有点憨厚的王二不论遇到什么危险,总是冲在前面,替他挨揍,为他挡刀。
血剑中年越想,心中越是难受,渐渐双目虚空生电,怒气冲天,一头乌黑长发无风而动,他伸手摸了摸王二明显瘪了下去一块的头顶,赶紧从袍袖中掏出一个翠绿小瓶。
“王二,赶紧吞下去!”
一手边打开药瓶往外倒,另一手赶紧接住黑糊糊的药丸,手掌微颤,其上药丸滚来滚去。
“咔嚓!”
王二对着血剑中年的手就是一口,咬完了连忙撒开,吐了好几口。
“不好吃,木头似的,我要吃肉肉!我要找娘子!”
王二张着大嘴叫嚷起来,眼泪突然漱漱而落,他竟直接号啕大哭起来。
大棒男子赶紧低下身子去扶王二,这才没有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二!以前我总说你二,没想今日你真的二了!你好好看着,我要把那小子挫骨扬灰,让他消失殆尽!”
血剑中年发狠,牙花子咬的咯吱吱作响。他边说边将手中药丸塞进王二嘴中。
“你给我好好吃下去,这龙涎壮体丹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来的,以前你不是一直想各种法子和我打赌嘛,就为了这颗丹药,今日你可占了我的便宜了!”
中年男人抽出背后血剑,看着呆呆的王二,心中的悲伤溢于言表。
“想那些魔道巨擘听你王二之名脸色都要变个三变,今日怎会让一个小子给打傻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男人突然对着天上张牧威声高喝,“长孙无忌,凭此血剑,前来送你往生!”
话声未落,已然脚踏血剑,凌空飞起,身上白色衣袍鼓动,一股浓烈血腥之气从体内散出,形成红色光晕,连绵起伏几十余里,宛若红纱从天上掉落下来,向着大地笼罩起来。
“无忌兄,且让我六方士助你一臂之力!将那小子挫骨扬灰!”
满身健硕肌肉的六方士单手挥舞着吓人的巨大石棒,青筋凸起,个头猛然间暴涨两头多高,周身黑色源质盘旋,宛若黑色金刚狂躁起来。
“小子,看我一棒打碎你!”
六方士猛的身子往下一顿,然后双腿瞬间绷直,像一个大型蛤蟆般奔着张牧就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宛若流星坠落,现出一个巨大深坑。
“你想一棒子打死我?只怕是有些难度啊!”
此时的张牧在经历过忘我境界之后,一身源气更加凝实,拳头大小的金丹不知道什么时候,肉眼可见的壮大了一圈。
一手抡着手中大菜刀不停的应对着长孙无忌的血色飞剑,每接触一下,皆传出阵阵雷声隆隆,不停的震碎着虚空。
另一手光芒盛起,九色神光不停闪耀,接连拍出几十个掌印,与六方士的大石棒子碰在一起。
“六老师这杆石棒虽然无名,但也在体内祭炼几百年了,怎么没有把那小子拍扁!”有人一顿惊呼。
“无忌老师此刻还只是御使飞剑攻击,等一会握在手中,人剑合一之时,这小子必死无疑!”又有学员满脸惊叹。
半空之中的三人打得是难解难分,长孙无忌不停的在空中人影闪动,一会消失不见,一会人影现出,如同鬼魅一般,单手操作着远处血色飞剑对着张牧就是一顿劈砍。
而六方士每每大棒落下,便要口中高呼一声,就像一个名扬天下的打铁匠一般,使出浑身解数不停的拍向张牧。
张牧神色平静,论肉体修为,金丹境界谁能与他相比,仙王体本就是铜头铁臂,金骨玉筋,比修士的本命之物都要可怕,起码在这大夏,能与之抗衡的,寥寥无几。
“你小子,竟然看不起我!不出本命物,单手硬抗,我要打死你!”
六方士脸色气的青紫,体内黑色源气滚滚而动,以波浪滔天之势不断涌入双臂和硕大的石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