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惊吓之旅的怪物属性再强,那都是按照一个玩家的量来设计的。
本来嘛,在大部分情况下玩家是不能组队闯关的。但肉鸽类游戏的魅力,无疑是挖掘与探索那无数种的可能性。
惊吓之旅的设计者正是深谙此道,因此并没有禁止玩家间组队,而是将它作为一种隐藏奖励埋在了地图中。
事实证明,当你拥有一个靠谱的兄弟并肩作战时,这游戏难度可不止是对半砍那么简单,那简直是降维打击……
三月三,人形挂。
这是未衍周李此时最真实的心理活动。
一个集合了自动锁头、脚本走位、全图透视的通天代当你队友,试问谁不芜湖起飞?
又一个怪物在他们面前倒下,两人的意识不知是第几次回归地下室。因为道具不能装进个人空间的缘故,他俩现在满格神装不说脚边还堆起了一座战利品堆……
起初,他们的核心思路是以打怪为主、辅之以其他功能格。
现在嘛,他们的大脑里只剩杀杀杀杀杀杀杀……
雪球这种东西一旦滚起来,也就只剩拔网线和突发恶疾这两种解法了。
妒恨之墙也差不到绝望了,它深刻地理解了一个道理——恐怖游戏和割草游戏往往就差一把枪。
游戏也到了最后一回合,那个巨大的红色问号仅仅距离两人五格之遥。
“好吧,提前恭喜你们通关了。”墙没好气道,“真见鬼,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终考验不是怪物而是一些会浪费我们大把大把时间的剧情任务。”三月三径直打断了它,“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耗死我们,毕竟这是你唯一翻盘的手段了。”
墙闪烁其词:“我不知道你在……”
“蹩脚的谎言可以到此为止了。”三月三将视线转移到了骰子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骰子有问题。而这也是你以防万一留下的保险,假设情况失控你可以在最后关头操控骰子的动向,让我无论如何也得去面对你定下的挑战。如此一来,最后赢的依然是你。”
“要问为什么我知道这骰子有问题……”他笑了,“谁让我第一次扔骰子的时候嘴上说‘六’,实际想的是‘三’呢。”
这话,让墙彻底怔住。
直到现在它才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这个人类骗得团团转。
“至于这颗被动了手脚的骰子……”三月三随手一抛,取下背上的ak将枪口对准地上的骰子,“恐怕这才是你的真身吧?”
“别、不!算我求你了!!”墙彻底慌了,它的反应无疑证实了前者的猜测。
“我说,游戏结束。”
言毕,枪响。
骰子被击碎,从内部涌现出一阵尖锐无比的惨叫声。两人捂紧耳朵,在这足以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声浪下苦撑。
几秒过后,尖叫声渐渐平息。墙上的投影也随之消失不见,妒恨之墙被消灭了。
“话说,你咋猜到骰子才是它的真身?”周李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联想。”三月三蹲下身,扒拉着那堆骰子的碎片,“谁让它是个正方形呢,就像骰子的一面。”
很快,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人偶的一条腿。
“你说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周李之前也收集过类似的部件。
“想想这一幕开头安妮说过的话。”
父亲砍下我的头颅
母亲剜去我的双目
三个哥哥围着我跳舞
宠物狗啃食我的尸骨
一瞬间,周李只觉后脊发凉:“你是说,这、这是……”
“没错,布偶只是一种象征,这实际上是安妮的尸体。”三月三淡淡道,“所有家庭成员都参与了这场谋杀,就在这个地下室,克利夫亲眼所见。”
支线任务——调查剩余家庭成员的下落
任务完成进度——44
“可是……为什么?”
三月三站起了身:“从克利夫的记忆来看,家庭成员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有可能是那面墙的主子,克洛希克。”
“可这么一来又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安妮没有被控制呢?”
对方还在自顾自地分析,周李却看向了地上的棋盘:“这个游戏好像还没有结束。”
“不,已经结束了……或者说,它至少没法运行下去了。”三月三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尴尬。
“啊?为什么?”
“额……是这样的。我一开始以为,那面墙把真正的骰子给藏了起来。但你看,现在我们已经把它干掉了,可真正的骰子还是没有现身。”他顿了顿,“所以我不禁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就是真正的骰子。”
“所以呢?”周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当有病毒开始攻击程序的时候,你会启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