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顾若蓝霎时间有些僵硬，脸上刚刚的笑容绽放得艰难。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多余的人。</p>
“爹地，你发誓吗？”小爵冷峻严肃的表情发问。</p>
“我发誓。”司徒雷焰字字清晰，看着眼前一脸纯净的两个孩子，举起了右手，仿佛在对天发誓一般。</p>
如果，萧曦曦也可以这样地就能够信任和接受自己，该有多好。</p>
“那...冷爹地，和我们的小弟弟呢？”小爵并不知道这句话触碰了司徒雷焰的痛处。他想得很远，最近他们一直和冷之清相处，而自己的妈咪，也的确怀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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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司徒雷焰蓦然开口，掩饰着沁心凉意，“会永远照顾好你们，和妈咪。”他的声音很是坚定，双眸闪过一丝动容。</p>
孩子还小，并不懂事。但伤害，的确已经铸成。</p>
“好了，焰，”在一旁的顾若蓝看小爵已经提及了当下最敏感的话题，她赶忙微笑着插嘴，“你也累了，我看，让佣人们带他们去玩，你要保重身体才是。”</p>
司徒雷焰并未理会她的话，逗弄了对自己仍有些狐疑的小爵几下，再亲了亲小蕙的脸蛋，久违的笑容过后，招呼佣人领了他们下去。</p>
佣人临走前，他开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他们半步。”温和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直看着他们离开的小背影，才沉沉地转头。</p>
“焰，休息一下吧，”顾若蓝浅笑着，毫不知情地关切，“你也很累了。”经历这么多，真希望他可以一觉醒来，把所有都忘却。</p>
“嗯。”司徒雷焰眼眸里暗含着一丝浓郁的气息，并未按照她的建议起身去休息，而是缓缓地开口，“顾儿，萧曦曦是怎么摔下去的？”他想再听一遍她的陈辞。</p>
“焰，我当时很紧张，记得不太清楚了，”顾若蓝毫无征兆地又面临这个问题，本来期望着司徒雷焰问过就过去了，没想到又会提及，但她显然比刚才淡定了一些，“她脚下绊了一下，你知道，走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往前摔倒了。后来...后来她就...”说不下去。</p>
此刻，回忆刚才与编织谎言，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煎熬。</p>
“是么。”司徒雷焰转眼盯着她的双眸，这种阴沉薄凉，让顾若蓝近乎无法透气。她竭力掩饰着心虚，努力露出笑容。</p>
“是。”她微弱地开口。</p>
“顾儿，我想问你，”司徒雷焰蓦然问道，“以怨报德，这几个字怎么写？”他的语气里，满是狠然。</p>
顾若蓝瞬间像被撞击了一样，险些晕倒。她很聪明，显然明白司徒雷焰话里另外带着玄机。</p>
顾若蓝的脸色霎时间变白，脸上的笑靥直接消逝，被一种掺杂着紧张与惊恐的神情所替代，嘴唇都有些颤抖：“焰，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是么，那好，等你明白的时候，再过来见我。”司徒雷焰起身，他没有丝毫的表情，内心，也着实不再有丝毫的波动。熟悉的顾若蓝，此刻却变得陌生不已。现实背后隐藏的深刻，对他冷笑。</p>
“焰，你...别走，”顾若蓝的眼眸里充盈着泪水，语腔呜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恨不得刚才重演，自己其实也并不想在司徒雷焰的眼皮底下出手！</p>
“所以呢？”司徒雷焰被她拦着，也便不再踏出半步，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吝啬得不给她一丝注视。</p>
“我...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顾若蓝的眼泪崩溃了，她第一次失控地流下这么多眼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她追回来问清楚，我没想到我不小心险些摔下去，手只是往前一甩就...”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p>
“顾若蓝，你，真是令我震惊的可怕，和——”司徒雷焰久违地吐出她的全名，瞬间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恨。”</p>
司徒雷焰的语句很沉，自己居然没有一直追查下去，或许当初萧曦曦那么不告而别的时候，自己就该有所怀疑，而不是一味地责难。眼前，仿佛看到萧曦曦那张泛白的脸。</p>
“我...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相信我！”顾若蓝泣不成声，“我从来没有对萧曦曦产生过任何的仇恨，你一定要相信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