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咱们最后一个!”老二点起这最后一个易拉罐炸弹,将它狠狠投掷到矮墙后,正在叠罗汉的鼠群在这爆炸的火光中走向灭亡,甚至有萤火鼠在冲击力下飞上了天!
"哈哈哈哈,痛快!咱们这辈子值了!"一只萤火鼠扑到了那个贫民的脸颊,锋利的爪牙狠狠地刺入肉中,利齿狠狠地撕咬下一大块肉来。
然而那个血肉的贫民却笑得很快心,手抓起那只萤火鼠,狠狠地掷了出去,尽管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他们兄弟四处拾荒,捡来的这些残渣火药,就是为了干票大的啊!
原本这票是抢劫,是抢一个富的,但现在用在这里,他们却不觉得可惜,反倒觉得这也算是轰轰烈烈地干了一票!
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英雄!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梦,许多人的英雄梦被残酷的生活所磨灭,所扭曲,但终究会有一丝一毫的残留掩埋在了心底。
在这一瞬之间,像易拉罐炸弹一般,点燃爆炸开来!
在这些贫民的血勇抵抗之下,许多良家子换好了弹,手中的双管猎枪再次闪动着火光,喷射出致命的霰弹,击溃着聚集的鼠群!
“大家都是好汉!”王虎射出了他的第七发霰弹,作为一个熟练的射手,到底杀了多少只萤火鼠,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看见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的狂澜,眼下正在被击退!
他咧嘴笑了起来,沉稳地射出第八发霰弹,眼下那些还能动弹的萤火鼠,已经距离自己十来米远了,不再是当初那般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死亡的畏惧,终究是盖过了饥渴与疯狂,剩下的、那些不再密集的萤火鼠们开始散开,开始寻找其他可以突破的防线,或是游弋于附近的鼠尸之间,啃食着自己的同类。
欢呼声此起彼伏地发出,一个又一个染血之人庆贺着他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此刻无论他们身份如何,手中拿着的是什么,都结下了同生共死的情谊。
退了!它们退了!我们赢了!
“虎哥,咱们打得不赖啊!”当初那个拎来五只萤火鼠,让王虎给他柴火的贫民头子,咧开嘴笑道。
此刻他的裤腿还在冒血,手臂更是有两三处被咬开的口子,手指却是不慌不忙地系紧着已经松动、绑在木棍上的菜刀,那菜刀上沾满着血液与萤火鼠的碎肉。
“你叫什么?包扎一下,帮我看着这里,我去其他地方看看。”王虎递去一捆绷带。
“虎哥,我叫张远,别人都叫我远子。好嘞!”那个贫民头子接过绷带,随后对剩下的贫民的大呼:“弟兄们,不管是不是跟我的,都应该认识我远子这张脸皮子吧?”
“咱们守在这里,牢牢地守住了,再有老鼠杂碎过来,咱们自己就能吃了它,也不叫虎哥操心!”
一阵应和声响起,这个张远,倒也确实在贫民中有些威望,王虎没有看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