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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个学设计的学妹来找我吐槽说,今年毕业校招面试了好几家时尚杂志,却全部被拒之门外,原因竟然是: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学妹说,「看起来像个高中生」这句话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上了四年大学几乎没什么变化,打扮和气质还停留在高中阶段。而身边好多同龄的,条件还不如自己的女生,早就在大学里脱胎换骨成了“女神”。
学妹来自小城镇,家里条件并不算太好,从小被教育省吃俭用。
专业里其他女生互相评测着口红香水、鞋子包包,而她却只能自己默默做着功课,成为了一个实打实的“理论派”。
她能将每个设计师的作品倒背如流,却连一件优衣库的衬衣也舍不得买。
她觉得,只要努力,这些未来都会有的。
理想归理想,现实还是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光,让她后悔和惊醒。
她说,早知道现实这么残酷,大学里就应该及早为自己投资,哪怕申请一张信用卡,让自己提前拥有一套完整的化妆品、一些质感好的衣服,让自己的气质不只停留在精神层面,就不会在找工作时如此惊慌失措。
是啊,“惊慌失措”,不正是20多岁,一毕业就面临横跨学业、工作、婚姻三大事的年轻人们,所切肤体会到的么。这种急剧转型令人手足无措,匆匆应对。
那些曾经我们坚信的东西,却不能在全新的试炼场上护我们一世周全。
不管我们30岁后攒了多少钱,买了多少名牌,用多少学识资历武装自己,我们初入职场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已经注定不可修改。
2
去年出差时认识的一个行业前辈,聚会时无意间见到他弹吉他的样子,颇有些派头,聊起来,他跟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大学时,前辈和几个喜欢音乐的朋友组了个乐队,他弹吉他,那会儿还稍微混出来点名气,有时候还会去地下乐队的演唱会演一首。
那时候家境不好,还要给弟弟攒学费。没钱也舍不得买好一点的吉他,一直用着高中时买的小破琴。
那会儿他是真把乐队当回事,梦想着有一天能真的出道。
一天排练,他们的主唱兴冲冲地跑来说,一个业界前辈帮他们在北京某音乐节争取到了一个替补演出的机会,听到消息,乐队所有人都高兴成一团,这机会太难得。
然而,距离演出的时间,只剩下不到48小时。
当所有人欢呼雀跃的时候,他看着那把破旧的吉他,犹豫了。去往北京的机票住宿加上买新吉他的钱,够弟弟一个学期的学费了。
后来的故事,你我都能猜到,他主动提出退出,放弃机会。从此以后,好多年,他便不再碰吉他。
我问他,为什么突然就那么坚决地退出了呢?
他说,有那一刻,他意识到,音乐,不是他这样的人玩得起的。
我说,那现在呢,还这样想么?
他没有回答我,顿了顿,说,从那以后,很多年我都不再和当年的乐队成员联系,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见他们,我只是怕又想起自己当年丢掉的东西。
如果早知自己会从事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工作,哪怕借钱、哪怕分期买新吉他、哪怕以后再去酒吧驻唱还钱,我也会去那个演出。
是啊,现在的他,虽然买得起十个当年梦寐以求的吉他,但音乐梦想,早就深埋进布满灰尘的角落。
那些在我们贫穷尴尬、毫无武装、手足无措时,失去的机会和决定的事,却能深远地影响着我们的一生,这真的好不公平!
3
公司去年新来的一个小姑娘。
她刚来的时候,整天清汤挂面素面朝天,衣服换来换去就那几套,站在人堆儿里属于根本认不出来的那种。
然而后来,我却深深地记住了她。
那天,姑娘早上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进了公司,才知道是昨晚相恋5年男友跟她提了分手,我说你这么难过今天要不就请假吧,怎么还来这么准时。
她淡淡地说了句,没事,我扛得住。
一个月后,她在公司转正,工资高了,第一件事就去申请了张信用卡,买了一个大牌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