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出这一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一旁观望的楚天孤。</p>
原来在场所有的人中,只有两个人将整个过程看的一清二楚,这两人就是黄伯昌和杜天圣。那黄、杜二人是因为被点了穴道,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地下,身个都比旁人矮了大半截,对于场中的二人的举止自是一目了然,也眼见那鲁彪抛出的飞刀,但是他二人自然是不肯点破的了。楚天孤虽然没看见鲁彪发刀,但是他所在的位置却能看见夺刀的头部,以那柄刀飞出的方向看,似乎夺刀不大可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之后众人亲眼所见夺刀手握刀鞘,而且对于第一家人的质问他又吞吞吐吐,确实也有可疑之处。不过他在此之前一直未发觉夺刀身上可曾藏有什么兵刃的迹象,虽然至此其手里仍然握着刀鞘,想必其中定有蹊跷。楚天孤前时乍一见夺刀之面就对其产生了好感,所以自然心中就有意偏向与他了。作为旁观者,他要比那第一家的人看的透彻,并且思路也清晰得多,再怎么看这夺刀也不像个滥杀无辜的人,这前前后后更是找不出半丝理由让他去杀这个看似不会什么武功的第一仁,而且手法还是如此的诡异和阴险。想来除了那个相貌看似卤莽的鲁彪再无旁人,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尽心机要对第一仁痛下杀手,但是从其人先时使出撩阴刀那等阴毒的招数就不难看出此人绝非善类。眼前这夺刀十有八九是中了人家的圈套,眼见双方此时就要动上手,而其中原委极可能另有隐情。如果等他们各自有了损伤才发觉只不过是误会的话,那岂不是无端吃得冤枉官司?所以楚天孤一看情势不对,那份热血心肠油然而生,不禁出言阻止欲图消弭他们之间的争端。</p>
吃得这一声喝,那妇人不禁顿了顿,随即娥眉紧蹙,瞪了楚天孤一眼:“你要做甚?”一边责问,一边却没有要停住的意思。只见她双足微一点地,揉身急进,手中两柄双刀一左一右直奔苏贝儿足踝和下腰。夺刀无奈只得举起手中的刀鞘权当武器架住腰上的攻势,同时抽身后撤躲过了下盘袭来的一刀。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他猛然瞧见自己手中刀鞘的一面似乎刻有字迹,忍不住“咦”了一声,眼光不动,身形却平地里又是一个后撤,一下子就退出数丈开外,直直地盯着手中的东西再不离开,似乎将这对面妇人忘记了一般。那妇人心中惊异他的轻身功法,可仍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她也不收势头紧跟着又要追上前再打,却在半路眼角瞥见一个人影凑将过来,使她不得不猛止了进势也不分说劈面冲那人影就是一刀!就听“叮”地一声,刀被对方的一件硬兵器给格开了,这一格好生厉害!直让她手臂发麻,差一点就没能将手中的月牙刀拿稳了而飞出去!</p>
她大惊失色,忙稳住了身躯定睛一看:不正是喝出那一声的大汉又是哪个?这一来使她更是火冒三丈:今日丈夫无端惨死,本以为可以找眼前这个仇家报仇雪恨,不成想凭空里又冒出一个大汉来阻挠不说还差一点磕飞了自己手中的刀!可是此人着实力大,如果硬拼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她不禁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道:“昵是喇个?来挑梁子吗?要打群架的话,老娘今天就奉陪!”看她一时情急,忘了地方,脱口而出的都是川中的方言,只几句话就火辣辣的直要把人后脊梁骨都呛出汗来。</p>
楚天孤本是好意上来劝解,孰知还未照面就先吃了对方一刀。他忙提了枪连外套都未除挡开,好在他只是用了一分的力道,否则这妇人今日必大吃苦头。他心说这妇人怎地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但凡见人挥刀就砍的?而且还如此泼辣,就连说话里都跟搀了辣椒粉一般。不过敬她是个女子,不便与她再交手,只得斜提了枪就地抱了拳道:</p>
“在下山西楚天孤,承蒙江湖人士抬爱给起了个绰号人称断枪的便是!”</p>
他这话一出口,第一家的众人听在耳中不禁都大吃了一惊!山西枪王,威名早著江湖,这个谁人不知?这妇人更是心中忐忑,她早就听闻江湖中流传的一首有关当今天下江湖格局的七律诗,道是:</p>
西边瘦马东边盐,</p>
中间横着四金钱;</p>
龙盘虎踞南北卧,</p>
铁剑冷手暗中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