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装的确实很像！”</p>
老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杨若海的愤怒如阳光下的冰雪一般，迅速的消融了。</p>
杨若海平静道：“我哪里有了破绽？”</p>
“你握剑的手没有一丝的颤抖，由始至终的稳定，随时都可以刺出最强的一剑！而我亦忘记了，以你的年纪，走到今天这样的修为，心中的坚定断不可能为三言两语所动摇。”</p>
杨若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父亲死亡的真相！如果天剑山庄真的只是一个受害者，如此的无辜，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p>
“你的父亲是一个可耻的盗贼，他接近我们，赢得我们的信任，进而偷走了剑天的剑法。这就算不是全部的真相，却也是真相的一部分。”老人看着杨若海，神色无比的认真。</p>
杨若海叹了一口气，道：“在我朦胧的记忆里，一直只有一张满脸鲜血的脸，叮嘱着我的未来。一个从没有母亲的孩子，却从来没有为此而伤心，而孤独，只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也许这确实是真相的一部分，也许在你的眼中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卑鄙的贼，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拥有一个世间最好的父亲。只可惜，我很快也失去了他，而你根本不懂，对于一个七岁的孩童而言，看着自己的父亲在眼前长逝，是何等的沉重。”</p>
“你也不懂，对于一个传承了六百年的镇派武学，外泄意味着什么。”</p>
杨若海道：“话不投机。”</p>
老人道：“人各有理。”</p>
“起码我知道，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你们的手上，无论他曾经做了什么。”</p>
“那我亦清楚，所有传承了剑天剑法的人里，只有你不姓皇甫。”</p>
“不要忘记了，剑天的剑法是由我们父子俩人领悟的。传承了六百年的你们，却连剑天的第一剑的影子都没有摸着。”</p>
“你也不用得意，再怎么样，这是我们皇甫一家的剑法。轮不到一个窃贼来展威风！”</p>
“所以你承认了，第一剑水之剑法就是你们从我父亲手中夺得的。我们偷了剑谱，你们杀了人，又拿回了剑法！”</p>
“物归原主而已。”</p>
“想要收回剑法？就看你们能不能杀了我。”</p>
“想要为你父亲报仇，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p>
“很好，成王败寇本是这个江湖的真理。”</p>
“不！盗取他人的秘籍就是寇，我们，代表正义。”</p>
“哼，可我就是我，无论我的父亲是什么人，杨若海就是杨若海，而杨若海做事也不需要正义。”</p>
“可是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是错的，你的父亲犯了错，而你犯了更大的错！”</p>
“那我可以交出自己这一身的功夫，甚至交出自己的这一条命来偿还这个错！但现在，我要你们知道，杨若海是杨燕飞的儿子，他来为自己的父亲讨命！”</p>
每一句话都没有迟疑，每一句话都坚定无比，每一句话都针锋相对。老人和杨若海冷静的对视着，一句接一句，却没人可以压下对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