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p>
惊觉到身后竟是那种肯于与敌偕亡的死士,帝象先大为意外,再不敢离这人太近,滴溜溜旋动横江,使个大风车势把身后那人硬挥开去,同时向前跨出数步,方转过身来,心下犹有余悸。</p>
刚才,在自己横江刺入对手身体并向侧面绞动的时候,身后竟突然爆发出帝象先从未感受过的强大杀气一种连强悍坚忍如帝象先者也要呼吸暂停一瞬的杀气</p>
这感觉,比十三衙门那些刺者要强,强得多,这这种杀气,只有战场上才有,只有那种身经百战,麻木到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再珍惜的人才有,只有这种人,才能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一瞬间转变为杀神斩佛的恶魔这个人,是军中出来的吗</p>
定眼看时,那竟是一个至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乱蓬蓬的,几乎连眼睛也都盖过,一身短打,就如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苦力一般,微微的躬着身子,小腹上殷红一片,正是刚才被帝象先刺伤的地方,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血。</p>
正如帝象先的判断,那人虽然年轻,眼神却极为麻木,那里面居然连一点生趣也没有。就好象,这个人已经厌倦了所有的东西,就连活着也只是因为习惯,在被麻木的继续下去而已。</p>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刺客,就算比他们强得多的目标,也可能被刺杀掉,嘿好优秀的人材。</p>
似乎对什么也没有了兴趣的眼神,木然的打量了帝象先一下,并没有要追击的意思,反而好象对自己腰间的伤口更感兴趣,从腰间扯出一块脏乎乎的绵布,按在伤口上挤压了几下,将血止住。便以一种相当僵硬的动作将已吸饱了血的绵布从伤口拿开,送到了嘴边。</p>
微微的歪着头,他用力的捏着绵布,将血水滴进自己的嘴里。这动作他做来熟练自然,就似是不知作过多少次一样,一边却将帝象先看得毛骨悚然,嘶声道:你</p>
挤到绵布中不再有血水滴下,那人索性将绵布塞进嘴里,用力吮吸,一边含混不清的道:血不能白流流多少,我就吃多少</p>
在下,弃命卒。</p>
被这弃命卒一搅,宸楚相已把握时间退开调息,缓过气来,远处更有愤怒的吼叫声响,显然珷玞士已经从混乱中脱身,正在向这里奔回。</p>
情势好象很不妙啊那么,是喊人的时候了吗</p>
心意未定中,远方的战局却忽起变故,杀声渐静,似乎战斗正在快速结束,可听在旻天帅的耳中,却是神色骤紧</p>
居然还有人敢来搅局找死</p>
轻轻搓响手指,似是发出什么信号,弃命卒宸楚相同时发动,旻天帅也首次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似乎是要趁着搅局者没有出现尽快结束战斗但,几乎和这信号发出的同时,变化,已经开始出现了。</p>
无声无息,却有密不透风的黑影纵横空中,又重又狠,无孔不入,将数丈地方尽都覆盖,只听得啪啪急响连绵响起,竟是乱舞空中的细密雨丝触到这黑影,被生生抽爆的声音。相卒两人被这黑影卒袭之下,连连递招,却终是一时不能抵挡,尽都被迫退开,反而是旻天帅后发先至,顶到了最前面。</p>
如果旻天帅全力出手,将如何破这黑影,是帝象先相当感兴趣的一个问题,只是,几乎和旻天帅迫近的同时,那黑影也蓦地收住,又见见细雨悠悠,轻轻洒落,比诸刚才,只是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右手上缠着数圈墨鞭,默不作声的挡在旻天帅和帝象先之间。</p>
新人物的乱入,使六朝金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又有温和的声音从毗卢院内传来。</p>
非常热闹不过,也该够了吧</p>
与说话声一起出现的,是脸色苍白但温和的青年男子,一只衣袖空着,在夜雨中晃晃荡荡。全不理会六朝金粉,他缓步走向帝象先,躬身拜下,道:忠勇将军曹元让,国子少监曹奉孝,参见二皇子。顿一顿又道:尚有帝京将军衙门副都统曹文远羽林将军曹仲康监察御史曹文和三人在外,不克来此拜见,请二皇子恕罪。</p>
沉默一下,帝象先抬手道:卿等护救驾有功,无罪,请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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