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变成粉末,点数消失,是零点。
现在连粉末都没有,骰子凭空消失,要怎么算?
在一片寂静中,贺松柏走上前从熊胖子手里接过骰罐,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之色。胡焦见此情形便走了上去,偏过头观察。豹子陆与方片坚也想凑上前瞧个究竟,可三位老大不让开位置怎么敢动,急得心里嗷嗷直叫。
贺松柏用手指轻轻抚摸罐身,似乎在温柔地抚摸情人身躯,良久才说道:
“零对空,我输了。”
众人的脑子转了一下弯才理解这句话。
零点,依然有点。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当然更胜一筹。不,是好几筹。
现在比小,就是比点数少。空气空吧,比不上真空。真空空吧,比不上绝对虚无,本来就没有。
所以零输给了空,有输给了没有,毫无疑议。
“我想把这个罐子留作纪念,熊经理能不能行个方便?”
贺松柏也不把骰罐递给旁边眼巴巴的胡焦,直接塞进绒呢黑大衣的胸口内袋藏好,然后才开口询问。
现场之中,只有他清楚谜底。估计楼上的海雨和花戎也在分析,但他们绝对想不到。
作为一代赌神,贺松柏的手感何其敏锐,一接过骰罐就知道分量增加了,恰恰就是三枚象牙骰子的重量。显然,对方把骰子磨成极细极细的粉尘之后,用强大无匹的内力将其生生压进了罐体,还没有破坏表面。
原理很简单,就像许多家庭使用的净水器里面有一层反渗透膜,利用压力把水分子滤过去,细菌、大分子团却进不去。
这是何等惊人的神功,并不弱于传说中张三丰道长一拳洞穿城墙,达摩老祖一苇渡江。
这个罐子,就是圣物呀。
能和这样的人物交手,简直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熊胖子哭笑不得,心道,奶奶个熊,什么时候连斯文人也变狡猾了?居然先把东西收进去藏好,再问可不可以留作纪念。虽然只是一个罐子,阴沉木也不算多珍贵,可作为证物,海雨肯定要查看端倪的。算了,反正你是大嘉宾,自个去解释吧,老子犯不着得罪。
熊胖子微笑点点头,贺松柏伸手摘下礼帽,向对面的满江红深深鞠了一躬,道:“感谢赐教。”转身去往楼上办公区。胡焦一把抓过骰盅托盘,连忙跟上。
场下零零星星有人喊了几句“赌神”,或者试探着喊“贺先生”,见对方没有回头,便撇撇嘴收了声,目光热切地盯住满江红。这不能怪人家势利,要知道眼前端坐的可是比神更神的神,比牛更牛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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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胖子气沉丹田,大声宣布:
“闲家空,庄家零,闲家胜。”
哗哗哗……现场响起热烈掌声,经久不息。
等掌声停下,熊胖子眼珠一转,又喊道:
“刚才两位嘉宾表演了一出精彩的龙争虎斗,你们喜欢吗?喜欢就来游龙号,这里有最香醇的红酒,最美丽的女子,最公平的赌场……”
这货真是个人才,模棱两可一句话就把赌场被打肿的面子捡了回来。
大部分吃瓜群众沉浸在莫名喜悦中,没听懂他在讲些什么。少数铁杆拥泵却反应过来,恨不得冲上去一脚踹死这个胖子。
咱们牺牲喝酒泡妞的时间在这里摇旗呐喊,擂鼓助威,喉咙喊嘶口水喊干,最后你丫说是一场表演?
尼玛,有这么刺刀见红的表演吗?
再说一遍,老子保证不掐死你。
也难怪这些铁杆拥泵怒火中烧,这情形就像见到喜欢的球星单枪匹马闯关,惊天一射。尼玛,冒出个黑哨说越位。
又好像日暮黄昏,对面窗口出现一位美人深情凝望。你辗转反侧梦绕魂牵,为她欢喜为她忧,最后鼓起勇气去敲门。尼玛,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告诉你美人就是个衣服架子。
不带这么煞风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