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拓跋侩等人慌了手脚,和连简直是欲哭无泪,众人不上前去,捶胸顿足,连喊带叫,一阵呼唤后,老首领终于醒转过来。
睁开了失神的眼睛,痴呆呆的望着众人,看到每一个人,檀石槐都想了半晌,方才判断出这人的身份。费力的打量了一周,檀石槐把目光停留在和连的身上,他望着宝贝儿子,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
老首领哭了,众大帅愕然不已,这可是钢铁铸成的汉子,百折不挠,坚强不屈,摔倒了爬起来,失败是可以的,但他永不言败,也从来不可能当众流泪。今天这是怎么了?老首领怎么一反常态?将柔弱的一面,毫无顾忌的展示给属下?
檀石槐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是恨铁不成钢啊!檀石槐信誓旦旦,要一蹴而就,拿下李毅这个汉人势力。但天不遂人愿,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自知难于支撑,才催促着急攻快进,槐头屡次耍那小聪明,却次次掉进坑中。
这一次失败严重的打击了军心士气,所蒙受的损失无法估计,檀石槐受到了刺激强烈,更主要的是,他感觉自己难于支撑下去,等不到胜利的那一天,这才急火攻心,喷血病情加重。
欲速则不达,急功近利的恶果苦涩啊!经此变故,檀石槐损耗了最后一点元气,真的命不久矣了。虽然大军围城,建平危如累卵。但他这个顶梁柱逝去,原本的铁板一块,好一好将变成松散联盟,若是情势不妙,演变成数派纷争,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谈何剿灭汉匪?
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回想着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檀石槐老泪纵横。看到老首领真情流露,众人都伤悲涌上心头,鲜卑大营沉浸在伤感之中。
与此同时,守军却在欢庆胜利,能进一步重创槐头,从而逼退全部的攻击部队,建平军民一片沸腾,那也在情理之中。
一夜无话,次日也平安无事,这让李毅大干吃惊。难道檀石槐突然顿悟?起了好生之德,放弃了荼毒生灵的杀戮?
这怎么可能!李毅撇嘴一笑,自嘲太异想天开。那为什么放弃了攻击?难道槐头大败对檀石槐是致命的打击?不可能啊?槐头那点兵力,放在全军中可以说无足轻重。
“敌军为何停止了攻击?”李毅百思不得其解,紧皱双眉,一脸凝重的出口相询。
“这个嘛,不好说。”张英同样是眉头紧锁,她略一犹豫道:“槐头兵败,士气大损,若逆势而为,将损失更加巨大。休整一两日,鼓舞军心士气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缓上一缓,却给箭楼制造提供了足够的时间。即便是他士气恢复,面对更加密集的箭雨,恐更难攻破城池,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是他另有图谋了?”得张英的引导,李毅好像有了些眉目,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
“檀石槐老谋深算,不无这等可能。”张英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或许有我等尚不知晓的原因,只靠凭空猜测,很难洞悉这位老前辈的思维,还是探查一下,才好做出判断。”
“摸一摸敌营的情况,这个容易,我这就去落实!”于冰应了一声,便出门离去了。
训练斥候是素利的拿手好戏,他军中的眼线是天下间最强的,如今素利的加入,与敌暗中斗法已更上一层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