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射聲。”
“射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读出了声。
“对,就是射声军,这支军队全数装备新式火枪,各级将校均由虎贲军中抽调,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新军,目前他还缺一个总指,本官与诸君商议了一下,两个人选,一是中军都指娄定远,二就是后厢都指马应麟,眼下娄定远不在这里,本官就托个大,独断一回,将这个优先选择权交与你。”
马应麟显然没有想到,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刘禹也不催促,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在嘴里品着,金明同样没有想到,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又咽了回去,坐在下首的马成旺见儿子毫无反应,急得连连向他打眼色,恨不得出口提醒一声,过了一会儿,马应麟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答道。
“敢问抚帅,若是不应,是否仍回旧军任职?”
“自然,以你的功绩,少不得还要提上一级,只是军职就无法安排了,你们金老总还在等着呢。”
刘禹的表情淡淡地,看不出喜怒,就在马成旺打算站起身时,他的儿子又开了口。
“属下愿听抚帅调遣,万死不辞。”
刘禹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不好,总要心甘情愿才成,本官说过,给你优先选择权,你若是不愿或是犹豫,此事就此作罢。”
“抚帅!”马成旺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顾场合,站起身说道:“犬子无知,冲撞了抚帅,都是在下的不是,他没有不愿,也非是犹豫,只是不会说话,还望抚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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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
刘禹摆摆手,父子俩只得坐下:“你们多虑了,应麟不愿离开老部队,这是人之常情,本官岂能不理解,说了不勉强就是不勉强,难不成还要怪罪?老马啊,你这个性子,想得太多,没有那个必要。”
马成旺“嘿嘿”一笑:“抚帅说得是,在下的确是小性子,生怕他年青气盛,立了些微功就不知天高地厚,军中无戏言,抚帅有命,哪轮到他挑三拣四,说到底还是某教子不严,殆笑大方。”
“那好,军中无戏言,本官就再问一次,马应麟,你是否愿意出任射声军都总指挥?”
这一下,马应麟不需要看父亲的眼色也明白过来了,赶紧起立抱拳,应声答道:“属下马应麟愿效犬马之劳,定不辜负抚帅厚受。”
刘禹点点头,向左手边的参谋杨行潜示意了一下,后者“刷刷”几笔在一封任命书上签上名字,又加盖了抚司的大印,刘禹接过来,连同一付领章和肩章一块儿交给他。
“射声五万之众,本官就交与你了,你要尽快熟悉部下,还要抽出时间参加新的战法培训,时间紧迫,本官只能给你一天之期,。”
任命已毕,马家父子俩告辞离开了行辕,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马成旺却觉得冷汗迭冒,马应麟看出了父亲的不妥,赶紧上前扶住。
“为父很老么?要靠你,早就完了。”
“父亲何出此言?”
“你呀。”马成旺先是朝后看了一眼,确定离开抚司已经有一段距离,方才恨恨地说道:“你这蠢才,那么明白的话都听不懂,日后如何让人放心?”
“抚帅不是说了,应不应都不怪罪?”
“所以说你蠢了,上官的话,要反着来理解,这一趟你的后厢换装在即,一旦完成,就是一个满编的主力军,一万多人啊,你足足带了两年多,换做任何一个上官,会放心么?”
马应麟心中一惊,他又不是真蠢,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的确有些舍不得旧部。
“你也不要想岔了,抚帅这是好意。”马成旺不得不点醒他:“调你去新军,除了某说的那个缘由,还有一点便是制衡。”
“此话怎讲?”马应麟虚心地问道。
“看看咱们琼州的几个军头,水军的段老总来自于沿海制置司,可说是抚帅的岳家一头,金老总掌着最强的虎贲军,是抚帅最信任的人,姜老总比你的资历深吧,不也被调出来去了新组建的马军,撑死了才一万人,你一人独掌五万之兵,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掐着手指说道:“你一个,老段一个,金帅姜帅,四个人四个地方,谁也不相统属,这便是某说的制衡,你太年青了,不懂这些道道,我琼州将来是要以武立国的,军队就是命_根子,岂能儿戏,又岂能容得你三心二意?”
马成旺说得吓人,马应麟听得心惊,而他更是听出了一丝言外之意。
“立国?父亲是说”
“某家什么也没说,你是军人,军人不得干政,做好份内事即可,马家将来就要靠你光大,明白么?”
马应麟深深地一揖:“儿受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