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八百米的距离,什么消声装置都用不着,因为射击时所发出的声音,还不如子弹飞行时的爆音,这种声音听在内行人的耳中,甚至能判断出枪支的型号,做为一个资深的特工,卫如一下就听出来,那是一支21,与他们所用的一样。
“砰”
轻微的入肉声让中枪者连哼都没哼一下,便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那是四人小组中的狙击手,也是对韩晓芸威胁最大的一个敌人。
“不要开枪,我们是来谈判的!”
卫如的第一反应,是高举双手大声叫喊,回答他的是第二声枪响,又一个同伴命丧黄泉。
余下的那一个转身打马就跑,身体紧紧地伏在马背上,因为他知道,跳下马用双腿根本没有机会跑出狙击枪的范围,只有快马还有一丝希望,卫如没有向他一样打马狂奔,只是从马背上滚下来,以马身为掩护,将身体藏了起来。
“砰”
第三声枪响,那个差点跑进林间的同伴连人带马仆倒在地,卫如更是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因为那一枪从同伴的背上穿过去,还打死了马儿,对方用的是特制的穿甲弹,自己身上的防弹衣根本没有作用。
他是个情报型特工,擅长布局而不是行动,因此才会带上三个身手矫键的同伴,不到五分钟全都死了,他用抖抖索索的手打开通讯器,向后方的基地呼救,并不是奢望他们神兵天降,而是联系一下克钦人的首领,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即使对方有所误会,也没有上来就杀人的道理,就在这时,第四声枪响了。
“啊!”
卫如感到一把铁锤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腿上,整个身体站立不稳一下子翻了过去,通迅器脱手而出,里面还在不停地呼叫着。
“回话,出了什么事,回话。”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视线中的左腿从膝盖处被打断,只剩了一小截皮肉还连着,鲜血“突突”地直往外冒,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惨叫出声。
“砰”
韩晓芸打出了第五枪,也是最后一枪,将那个通讯器打爆,随手扔掉打空的21,从树上梭下来,解下背在背上的16,平端着向前疾行。
七百多米外的小路上,几匹无主的马儿在地上觅食,两具尸体分别倒在一左一右的路边,一个是额头中枪一个是胸口,她依然在每个人的头上补了一枪,然后看也没看那个断了腿的家伙,绕过他来到试图逃跑的那个人附近,同样一枪打在头上。
卫如忍着巨痛拔出腰间的手枪,刚刚举起来想要瞄准,就被一梭子打在手臂上,韩晓芸端着枪口冒烟的16走过去,一脚将掉在地上的手枪踢飞,倒转枪身一枪托砸在卫如的头上,双重疼痛让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韩晓芸将步枪重新背在身上,在他的身上搜了搜,将一个医疗包拆开,用止血带将断掉的小腿裹住,以免流血过多死得太快,然后扯着衣领将他往树林里拖。
没过多久,疼痛让卫如再一次醒来,眼前影影绰绰地全是树影,身体无法动弹,双手被绑在了树身上,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让他忍不住大呼起来。
“谁,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他的话让韩晓芸一怔,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屈辱的夜里,如果不是被人救下,命运将使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她定定神,将一次性注射器针头刺入配好的药水瓶里,慢慢地将紫红色的药水注满了针筒,站起身走向绑在树上的男子。看到她的身影,卫如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从身形上看分明是个女子,脸上涂满了迷彩,看不清长相,可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汪秋水,似乎有着异样的熟悉感。
“你你是韩”
没等说完,韩晓芸将手里的针筒准确地刺入他的颈部静脉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管药水被推空,头皮阵阵发麻,恐惧不已地大叫:“你给我打的什么?”
“中情局的诱导药水,我加了一半的吗啡,防止你晕过去。”韩晓芸拔出空针筒扔到地上,好整以瑕地说道。
卫如张大了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脑子里慢慢混沌起来,似乎根本不受控制般地脱离了身体,眼前的人影变得重重叠叠,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她的脸。
“告诉我你的名字。”
“xxx。”卫如用一种机械的声音答道。
“职务。”
“军情局中校情报官。”
“家中住址。”
“呆北市忠孝西路45号。”
“家里几口人,叫什么。”
简单地几个问题之后,韩晓芸判断药水起作用了,开始问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的任务。”
“与克钦人取得联系。”
“是不是与他们合作?”
“是的。”
“谁是中间人?”
“颂差。”
“你们知道他叛逃了,对吗?”
“是的。”
“所以你们给了他好处?”
“是的。”
“包括一些情报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