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刘禹已经与他在码头上走了一个来回,又来到了港口的入口处,一眼就看到,在那辆湛蓝色跑车边上,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影。
张青云很有眼力价地主动同他告辞,刘禹嘱咐他多回家去看看妻儿,便朝着停车的位子走去。
“地方看好了?”
听潮点点头:“一早就定下了,奴不放心,要亲眼看一看才成。”
“这么远,你平日里是如何来的?”
“骑马啊。”
刘禹拍拍法拉利的车顶:“想学开车么?”
听潮看着这辆充满了科技感的怪兽,怯怯地说道:“奴怕学不好。”
“想学就成。”
刘禹不以为意,后世学车的那么多,也没见谁懂修车,坏了就扔那儿,找人来拖呗。
两人重新坐好,他发动车子,听潮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刘禹故意放慢了动作,让她看得更清楚,看来这妮的好奇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车人人都能开?”
“不然呢,你以为它是我的专属坐骑么?”
听潮掩嘴笑了起来:“州里都是这么传的呢,郎君是神仙下凡,菩萨子弟,才会有如此骇人的坐骑,除了娘子,谁都不认呢。”
“哈哈。”
刘禹还没想到,车这东西还会带着神棍效果,不过科学普及之前,能这么想已经是突破天际的脑洞了,人家至少没有惊慌失措,夺路而逃,不得不说,还是大宋百姓素质高啊。
“郎君是神仙,娘子是仙女,你呢?”
听潮低下头,含羞说道:“奴是那捧钵的使女呗。”
她的话,让刘禹的笑意更甚了,最后,连她自己也忍俊不住,两人就这么一路欢笑着,来到了一处占地很大的场地,从他们的脚下,一直到了黎母山的边缘,里面的土地,被大石碾子反复碾过,为了害怕不结实,又用十多头大象细细地踩过了一轮,看着就像是冻土一般,硬得不能再硬了。
也是,原本应该是水泥场地的,可目前州里用量太大,这么大的面程,一时间来不及也是有的,刘禹开着车子直驶进去,远远得看到,一辆长长的卡车已经停在了场地的中央位置。
中南半岛的雨总是来得十分突然,伊洛瓦底江畔,大雨使得江水滔滔如注,原本就松软的土地,变得泥泞不堪,给行军作战,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更要紧的是,雨水会给人带来身体上的不适,造成疾病的流行,而有些病症,会在军营中传播,最后形成疫情。
要控制疫情,除了药物和治疗,最要紧的是就是将病人分离,阿里海牙阴沉着脸,看着那些病体虚弱的汉人、色目人、蒙古人军士被人抬出,送到单独设置的高脚屋中,那是一种藤木编成的屋子,可以有效地隔离漳气。
他的脚下,是离着蒲甘人都城大约数百里的一处城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按照中原的标准,称他为城有些过了,叫寨子又不足,于是只能折衷一下。
他的十五万大军,除去在安南、占城、真腊等国作战时的消耗,总数依然还有十二万左右,可是没想到,光是疫病,就让近二万人倒下了,死亡的虽然还不太多,可是能否全愈,很多时候,只能靠天意。
跟着他攻入蒲甘的五万人,其余的都在别的几国作为镇守和威慑之用,整个半岛,大大小小的国家数十个,真正还在抵抗的,只剩了这个桀骜不驯的蒲甘。
很快,从不算太高的城寨上,阿里海牙看到了骑军万户脱温不花的身影,跟在他身后的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他先是一怔,既而一喜,赶紧步下楼梯,来到了寨门口。
“阿里海牙大帅。”男子看到他,马上跳下来,向他行了一礼。
“忽辛,瞻思丁那个老家伙还好吗?”
“父亲让我带来了他的问候。”
“好好,让我们进去聊。”
阿里海牙兴奋地拉着他向营中走去,忽辛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来自于云南的军队,离此不远了。
他们将南北夹击,对蒲甘人展开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