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关系,自己可以等,不过想问一句。
什么
你们和那位先生,是不是从南边来的丁应文翻译之前诧异地看了后者一眼,然后慢慢地说道。
关于这个问题,李十一只能老实地告诉他,自己没有回答的权利,等日后同东家见了面,你再去问他。脱不花耸耸肩,有些遗憾地告辞而去,他的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不过人家肯定不会再告诉他什么了,城里出事了这一点他昨天就知道了,因为这一片也被逐户地检查过,只是前来这所宅子的巡兵,似乎同家中的主人有着良好的关系,大略地看了看就放过了他们,让躲在屋里的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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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一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中,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事情闹得太大,元人多半不会善罢干休,与其这样被动地等待,还不如做点什么。
骑着一匹骏马,在行进到出事地点附近的街道时,撒蛮看着那些挂着人头的木头桩子皱起了眉头,事情发生已经两天过去了,这里每天都会增加数十根这样的桩子,效果会有多好撒蛮心里很清楚,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死去的都是汉人巡丁,并没有放在他心上,让他感觉不妥的是这种方式,似乎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元人的统治在这座都城中有多么地脆弱,如果可能他宁愿挂上嫌疑人的脑袋,可偌大的城市里,这些人倒底会藏在哪呢
极目远眺,四周都是灰蒙蒙地建筑,除了几处高大的佛塔,没有屋子敢修得同皇宫一样高,而在撒蛮的心里,到处都是暗流涌动,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真正的蒙古勇士应该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尽情地奔驰,而不是在这样的城市里缩手缩脚。
必阇赤长,人带来了。一个蒙古骑军打扮的随从上前答道,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汉军千户,耷拉着脑袋,眼神中充满了不安,甚至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
他就是那个千户高高在上的撒蛮用鞭子指着那人问道,听到他的口声有些不善,千户流露出一丝恐惧,好像腿都在发抖。
撒蛮没有为难他,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从解呈贵的嘴里听到了,此行不过是想听一听他人的说法,等到千户磕磕绊绊地描述了一番。撒蛮吃惊地发现,除了一些主观上的看法,二人的说辞并没有太过矛盾的地方,让他不禁疑惑了。
在哪里,你带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撒蛮决定亲自去看一看,虽然他知道最好的搜查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人家肯定也做了布置,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准就能看出点什么。
路过总管府的时候,他听到里面有着隐隐的哭声,从这里到那处院子,中间隔了几条街,如果真的同解家有关他在心里摸拟着那天晚上的情形,不得不说对方选择的这条线路十分恰当,足以甩掉后面的追兵。
守在院子门口的那些汉军,早就得到了指令,见到他们过来就赶紧打开了门。其实在走进这条街的时候,撒蛮就已经沉下了脸,因为这里他来过,那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而那一次的动静,闹得也不小,这一带烧成了一片白地,眼下却被一道高高的院墙给围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解呈贵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他那颗敏感的心立刻就被触动了,上一回烧了半个坊市,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事后他自去大汗那里领了责罚,而直接办事的手下被打发地远远地,都是同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有关。
走了没多远,一张汉人用的案桌就摆在当中,这里恰好就是那夜出事的小院,撒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别的什么,看了看桌子上的巨大木牌,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一块写着解家列祖列宗仙位的神牌。
我家二郎思亲心切,他说这是王气聚集之地,鬼神辟易百毒莫侵,只要虔心祈祷,定能保得父亲兄长平安。因此才购下此地用于拜祭,弟兄们那日激动了些,就是怕那些军士不合冲撞了神位,事后二郎责罚了我等,说是天子脚下
够了撒蛮没有听下去的耐心,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头疼,似乎就是从那次的事件开始,做什么都不顺利。他随意看了看远处,一切都同之前一样,除了荒草就是断壁,刚想转身离开,无意中发现地上的颜色有些不对,有一大块地方被浸成了深褐色,那只有一种可能。
禀贵人。跟在后面的汉军有些不好意思,但看他仔细地蹲在地上瞧,就上前解释道:为了祭祀,弟兄们在这里杀了一只羊,羊头摆在上面,余下的也不能扔了不是,于是就找了一个色目师傅给做成了羊汤,味道是绝对正宗,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在此简单用个饭贵人也知道,小的们奉命守在这里,没法去外面弄,是简陋了些,可味道真不错,要不几位试试
撒蛮扭头就走,不知道是不想吃那个什么汤还是不想再听这个多嘴的汉人絮叨,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出门上了马,他并没有立刻加鞭,而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有一个人也被牵涉了进去,而这两个人都同眼前的荒地有关,这么一想,他感觉脑中似乎有些东西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