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我来了。
刘禹轻声呼唤着,眼神无比温柔看着前方,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一个女子推开房门迎向他,笑语盈盈地叫着大郎。然而想像终归是想像,前面本应是正房的位置,已经成了一片白地,倒塌的墙壁下还残留着燃烧过后的灰烬,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手下纷纷拔出佩刀,将杂草和其他东西收拾了一番,也包括之前男子带来的那些,不大的功夫就清理出一片空地出来。两个军士不知道从哪里抬来一张香案,放在了当中,然后在上面放上两个烛台,上面插着红色的喜烛,乍一看还以为是要拜天地之用。
接着,一个巨大的木牌被摆在了正当中,木牌带着一股清漆的味道,上书着刘门金氏盼奴之位,夫刘禹谨立几个字,字体上的金粉一看就知道是新涂上去的。男子被两个军士按倒在地上,努力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一看到那几个字,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晚霞,我知道你不喜欢素色,记得咱们成亲的那天,满眼都是红色,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会喜欢吗刘禹用打火机点了红烛,像是回应他的话,火光在风中欢快地跳跃,一如那个红色的精灵。
你放心。刘禹撇了一眼地下的男子,转头盯着木牌说道:害你的那些人,不管是谁,我都会将他们的首级摆在这里,我知道这才是你最想要的祭品,对吗
刘禹的眼神让男子不寒而栗,他的样子与记忆中已经大相径庭,不再是生意场上的雏儿,更像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权贵,男子感觉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奋力挣扎了两下,将头朝着了他。
贤刘公子,你还活着
怎么丁大东家似乎很奇怪刘某为什么没死刘禹的语气透着一股冷咧,眼神轻飘飘视他如无物,男子连连摇头,正想要解释什么,突然一个身影跑了进来,看样子是个身材不高的年轻男子,可那面相让男子啊得惊呼了一声,浑身战栗不停,比之方才看到刘禹还要害怕。
雉奴来得只比刘禹晚一刻,几乎是在刘禹出门之时她就醒了过来,这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循着踪迹一路追到这里,这条巷子里的情形让她心里一紧,等到进了这个不能被称之为院子的院子,看到那块牌子上的字,立刻就泪崩了。
盼姐儿,雉儿来晚了,救不得你,我该怎么办禹哥儿,怎么办。
眼前的情形让她心碎,刘禹昨夜所说的那种惨状被放大了无数倍,真真切切地呈现出来,她一想到姐姐身受的那些煎熬,就无法不产生自责,刘禹听到了她的无助,拿起一束香火,递到她的手上。
给你姐姐上柱香吧。
说完就来到了地上的男子身旁,丁应文的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竟像是苍老了十岁,憔悴的脸上有了皱纹,眼中布满了血丝。
放开他。刘禹开口吩咐道,他这么做并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不想蹲下去同他说话。
为什么
等他站起身,刘禹这才问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从结果来看,两家都没能讨得了好,那丁家这么做的目地又何在,他当着晚霞的灵牌问,也是想给死者一个交待。
不是某做的。丁应文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摇摇头说道。
那是你的哪个手下刘禹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推托,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些不屑,敢做不敢当的人他很是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