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贵妃来了,说是国舅爷受了伤,性命垂危,想请……请王妃过去给……给给看看。”罂总管看着慕容远渐变的脸,说话越来越结巴,声音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本王的舅舅在本王十六岁那年就战死沙场了!什么时候又冒出个舅舅来?!本王怎么不知道?!还要请本王的王妃亲自去给他看?!”慕容远暴怒至极。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罂总管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一个劲的磕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奴才该死”。
“他是你哪一门子的国舅爷?!你既然喊的这么亲热,不如滚去给你的‘国舅爷’做儿子去罢!”慕容远一脚踢开罂总管,拉着宁秀珂的手大步走进王府。
可怜的罂总管是满心的委屈没地方诉。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都是主子,他得罪得起他们哪一个?!
慕容远拉着宁秀珂气呼呼的向着王府会客的悦友阁走去。
“罂总管嘴里所说的‘国舅’到底是谁?”宁秀珂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那不是什么国舅,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下作小人!”慕容远的声音虽然软了下来,但还是能听出他气的不轻。
“可是,你不是说那个连贵妃是覃国人么?她的兄弟怎么会在鄢国?还性命垂危?”宁秀珂大致也猜到了这个所谓的“国舅”是与连贵妃有关的。
“大约就是我白天跟你说的那个使臣快死了罢。”慕容远一提到这个就特别的烦躁。
“……”宁秀珂聪明的选择闭嘴。这个时候还是“沉默是金”比较好。但这想法在他们进到悦友阁之后就被她自己拍灭了。
悦友阁里,连贵妃“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上。身边站着一大群伺候的奴才:有端茶递水的,有打扇的,有捧着手帕的,还有捶肩捏腿的。那派头,还真是大的很。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跪在地上正当中的玉竹。她的小脸煞白,双臂向前平举着,两只手还捧着一只大白玉茶碗,茶碗中是满满的开水。因为时间太长了,玉竹的手臂都在不住地抖动着,茶碗里的开水洒出来把她的一双小手烫的通红,两个拇指上都烫起了泡。
宁秀珂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心头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抽出被慕容远牵着的手,几步就跨过来,一把将玉竹手里的开水茶碗掀翻,连碗带水直直的朝着连贵妃的方向飞了过去,惹得惊叫声连连。
宁秀珂才不管连贵妃那边的“鸡飞狗跳”呢。抬起腿,一脚踹在玉竹身旁陪跪的雷青身上。
“你他么还是不是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陪跪在这里顶个毛用啊!自己的家,到让一群不知道打哪儿蹦出来的东西占了去,还任他们欺负到头上来!你这个四品统领还不如回家去种地!窝囊死你得了!”宁秀珂越骂越气,几近咆哮。
雷青死死的攥着拳头,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看的宁秀珂心头的火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