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秀珂没有对玉竹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之前玉竹已经解释了自己“空降”灵园的原因,但宁秀珂还是觉得玉竹的话疑点太多,不能全然相信。况且,逃离鄢国,势必要过流亡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凑合,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她不会让自己和玉竹都陷入险境。而且,玉竹在王府的时间比自己长,让她留在王府,总比四处漂泊好得多。
“不顺父母者(此指公婆),去;无所出者,去;者,去;悍妒者,去;有恶疾者,去;多言者,去;窃盗者,去。”宁秀珂回到灵园,躺在藤椅上喃喃的念着“七出之条”。宁秀珂不知道的是,从皇宫到王府,这一路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有人报于慕容远知道了。
“主子,别再想着让王爷休您了。休妻……”
“王爷到!”随着这三个字打断了玉竹的话,慕容远一身宝蓝色便服踏进灵园大门。
“王爷万安。”宁秀珂福身行礼
“奴婢参见王爷。”玉竹躬身参拜。
“都起来吧!”慕容远走到桂花树下的石桌前坐下。有下人提着食盒走进园子,将盒中的菜肴摆上石桌后离开。“在省亲台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过来陪本王进膳。”慕容远看着宁秀珂说。
“宁佳已经吃过了。王爷自便即可。”宁秀珂无波无澜的样子让慕容远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
慕容远:“王妃这是在拒绝本王?”
宁秀珂:“宁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慕容远:“你在怨恨本王?”
宁秀珂:“宁佳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慕容远:“你是怨恨本王在大婚之夜将你关进这园子。”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宁秀珂:“王爷多虑了。宁佳与王爷本就是陌路。无恩,何来怨;无爱,何来恨。”
慕容远:“大婚之日,本王的确萌生了杀你之心。你的异常举动让本王误以为你是肇国安插在鄢国的细作。所以,才将你关进这毒物横行的园子。只是没想到你能活到现在。”
宁秀珂:“让王爷您失望了是宁佳的不是。那么,今日王爷前来,是要亲自送宁佳‘上路’的吗。”平淡无波的语调,静如止水的眼神,让人难以相信她是在谈论生死,而且是与自己的性命息息相关。
“你不怕死?”慕容远眯眸打量着眼前这个绝色美人。她身上那种淡漠疏离的气息与他的可儿如出一辙。
“怕就可以不用死吗?”宁秀珂一脸“你的问题很白痴”的表情。
“……”慕容远无言。是啊,怕就能不死吗?眼前这个肇国郡主活脱脱就是可儿的翻版。若说不同,那就是她比可儿多了一份死寂,对一切都了无生趣。
“菜要凉了,请王爷慢用。宁佳失陪了。”宁秀珂转身就要向主屋里去。
“本王允许你走了吗?”慕容远自斟自饮道。
“不然呢?王爷该不会是想让宁佳血淋淋的死在您的面前吧。进膳期间用杀人来助兴。王爷的嗜好还真是别具一格。”宁秀珂看着慕容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慕容远食欲全无“本王从不屑于对女人动手。但这样并不代表本王就不会杀你?你以为,学着本王心中挚爱的样子,就可以让本王对你另眼相看?只可惜,你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