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方才从顾牙朗的口中说出,场上便是一阵诡异的寂静,随后又是一声声惊呼声响起。
从顾牙朗带回蛮军尚在路上的消息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怎么莱云城就已经被攻破了?
镇西关手上的八千大军呢?莱云城的高墙铁壁呢?那三只从西岭被借来的神机弩呢?难不成这些都是摆设吗?
不仅是这些士卒,就连苏长安的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直到许久之后他方才回过神来。
“莱云城如何被破的?”苏长安转头看向同样面如土色的顾牙朗,问道。
顾牙朗闻言,有些不确信的说道:“信上说说是有人打开了城门,放蛮军入城。”
苏长安的身子一怔,他一把夺过顾牙朗手中的信纸,将上面不多的字迹一个接一个的逐一看来,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但他的瞳孔却因此越发越大,而眉头也随之越皱越深。
“怎会如此”苏长安再次看向顾牙朗,问道:“谁开的城门!?”
顾牙朗有些苦涩的回答道:“按理来说,除了镇将军,应该没人有权利可以打开城门。”
“难不成是镇西关私通蛮军?”士卒中有人开始猜想。
人族与蛮族常年交战,双方之间互有族人叛变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少发生,只是,神将叛变,这在大魏的历史上却是从未有过。
“休得胡言!”苏长安冷眉看了一眼那位士卒,那位士卒自然在苏长安这样的眼神下,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但是他的这番猜测却渐渐得到了诸人的认可,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镇将军身为大魏神将,镇西神候之后,怎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苏长安运起体内灵力,他的声音便中气十足的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大战当前,主将投敌。这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所以无论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苏长安都决计不能让这样的言论占据人心。否者军心涣散,何以为战?
这是一个不是道理的道理。
就好比当年在圣皇寿宴上,如烟与北通玄各执一词,但是因为北通玄是神将,而如烟是娼妇。所以,人们愿意相信北通玄。
这种因为你是谁,所以便决计不会干出什么的理论,苏长安向来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违心的拿出来稳定军心。
但奇怪的是,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这样的言论却很是适用。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某些人,就一定不会去做某些事。但事实上,现实往往与人所想的向左。因为拥有的越多,贪欲便越大,而为了满足这样的贪欲,很多衣着显贵之人,往往会干出更为下作之事。
当然不管怎样,苏长安的话却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刚刚躁动的人群稍稍安静的些,但这样的状况还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人却忽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