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沛王府邸从乾陵回来后,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缮打理,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自己理想中的样子,怎么就突然要卖宅子了。
“陛下的圣旨,老五下旨让我们兄妹几人,每人出五十万两银子,修缮乾陵以及梁山庭院,以尽人子之孝心。”李贤苦笑了一声,把手里的圣旨递给了把手擦了好几遍,才敢去接圣旨的房慕青,继续说道:“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又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分管着大唐水路、陆路或者是其他行业。”
“那也不用卖宅子吧?”房慕青继续蹙眉道,圣旨又还给了李贤。
“不卖宅子?那我们拿什么给老五?这可是圣旨啊,如果说老五口谕,那也好办一些,但圣旨我们不能违抗的……。”
“皇嫂在吗?”李贤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响起了李哲的声音,听那语气,好像有着比较着急的事情。
房慕青转身,看着往正厅急匆匆走来的李哲,刚要答话,就看见李哲快跑两步,门口的几阶台阶,一步两阶的就蹦了上来。
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似的,李哲对着李贤匆匆的点了点头,而后就对着房慕青说道:“嫂子,您这次给还是不给?老五欺人太甚!讹钱讹上瘾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然下圣旨讹钱了开始!”
“你皇兄刚才说了,这是圣旨,违抗不得,得给。”房慕青看着李哲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住嘴角的笑意,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是圣旨啊,我知道违抗不得,他这次明摆着是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啊,所以就跑过来问问皇嫂,您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老五每次都格外照顾你。”李哲仿佛忘了还坐在主位上的单臂沛王,看着房慕青继续说道。
房慕青笑了下,而后示意李哲先坐下,然后她自己在一脸疑问的李贤旁边坐下,笑着道:“那时候我没什么钱,老五自然是照顾我了,但如今,我又不差那些钱,再推脱,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可……难道你就这么认了?老五这种无耻的行径……。”
“所以他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快刀斩乱麻,直接下圣旨,让我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话说回来,你不差这五十万两银子吧?”房慕青想了下,侧头问道。
“不不不……你们两人等会儿,你俩说话把我弄糊涂了。”李贤拉住房慕青的手臂,问道:“你刚才说……说如今你不差这些钱?你哪里来的五十万两银子?”
李哲一愣,不等房慕青向李贤解释,则是惊讶的指着李贤问道:“你……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嫂子很有钱吧?”
“你知道?”李贤更懵了,自己家有钱自己不知道,李哲知道,老五知道?是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从乾陵回来后,自己还纳闷呢,房慕青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修缮、打理沛王府,光看着一天天的花销,也不少钱呢。
心头的疑惑还没有来得及问过房慕青,就被李弘安排了大食跟倭国谈判的事宜,加上前两天又去了趟乾陵,所以回来后,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房慕青。
如今听到李哲竟然认为房慕青跟自己很有钱,这让李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房慕青看着李贤那张茫然加询问的神色,叹口气说道:“当初你还在安西的时候,白纯就曾经找过我,给了我一些其他买卖,但都是在太乙城,平日里也不用我打理,每个月都会按时给我一笔钱,而这笔钱也都是放在皇家银行里。”
李贤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但还是对着房慕青点了点头,想必房慕青一直没有告诉自己,是有其他原因吧。
当下也不计较,微笑了下说道:“既然府里还有钱,那就拿出如数的银两交给老五吧。”
“不是……。”李哲看了看李贤也同意了,立刻显得有点儿着急道:“不是……你们真给啊,还有,嫂子你刚才说五十万两银子?不是一百万吗?”李哲抢过李贤再次拿起的圣旨,翻看了一下脸就绿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我跟李旦,还有李令月是每人一百万两?!太欺负人了!”
李哲欲哭无泪,一不小心非但被坑了,而且还被坑的比别人还多。
“李旦跟你还有令月都是一百万两?”李贤强自镇定的问道,不过他相信,依着李弘的性子,应该干的出来这种事情。
“怎么不是一百万两,如果是五十万两我就不会来找你们商议了。”李哲想哭,但没有哭出来,倒是努力了半天,挤出个鼻涕泡来。
在房慕青跟前又怕失礼,于是想也不想的抓起李贤那只空空如也的衣袖,就往自己的鼻子上擦了擦,边擦边诉苦道:“我一开始先找的李旦,但李旦已经哭晕在了厕所,至于李令月,听说正在皇宫跟皇后算账,李眉又被李令月从皇宫劫持带走了,说是拿老五的闺女发泄发泄!”
“我劝你跟老八,还是不要学李令月,李令月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跟老五一直较着劲儿,这一次拿银子尽孝心,弄不好就是老五在报复李令月,我们几个不过是池鱼,被殃及了而已。”李贤思索了下,微笑着劝说道。
“圣旨难违啊,我也就是过来发发牢骚,算了,我还是回去准备银子去。”李哲伤心到无力的起身,摆了摆手就往府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