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恰巧从门口走了进来,还有些虚弱的脸颊上写满了疲惫,走到李弘跟前坐下,淡淡问道:“是什么事儿?难不成都是要求您分配名额的事情?”
“分配名额的事情倒好了。”李弘叹了口气,懊恼的说道:“都是为今日翠微宫那几个畜生求情的!”
白纯今日已经知晓了翠微宫一事儿,听到是此事儿,也是皱着如玉的额头,不敢再轻易插嘴了。
“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竟然还不能置贺兰敏之于死地,我这个姨娘跟表姐,看来在我父皇面前能量大的很呐。还有这个宁道明,萧守规、萧守道,呵呵……可都是陪着皇爷爷打天下时的重臣推举的,你看看卢国公程知节的亲笔、还有这个,萧守道兄弟俩竟然是英国公李勣推举的,怎么动?我一个太子怎么动?就算是父皇,接到这两人的求情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李弘无奈的说道。
贺兰敏之无后,从人情伦理上,都说得过去,暂缓处置,如果太子想要定罪,可等贺兰敏之为荷兰家留后之后,再处置也不晚。
这到底谁想出来的,怎么看着倒是有些许敬宗跟李义府的影子在里面?看来自己把那两人留在东宫、留在崇文馆真是个错误啊。
“告诉猎豹,命许敬宗与李义府明日即刻赶到太乙城。”李弘想了想说道,免得自己不在,这两个人又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弄到身边看着点儿好。
李弘对于此事也只能无奈的叹气,但他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些人情世故、官官相护的问题,在上一世都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令人徒呼奈何。
何况还是现如今的社会,那唐律漏洞大的都可以跑老鼠,更别提一个开国勋贵写条 子给太子了!
但李弘也绝不会如此就轻易罢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次要不把贺兰敏之收拾的服服帖帖,看见自己就双腿打哆嗦,以后再想要收拾他,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而且更不能因为翠微宫一事儿,无法法办他,让他在出去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的目无皇家,所以李弘必须得让贺兰敏之怕,只有把皇家威严悬在他头上,这样就算是他不死,以后也兴风作浪不起来了。
宁道明、萧守规、萧守道,自己必须得给他们找个好去处,战事吃紧的地方不能去,谁知道去了是不是祸国殃民!
思来想去想不到好的地方可以发配这三人,无法、无天却已经把马车停到了门口。
李忠的马车进城了,至于李忠的住所,已经被白纯安排在靠近太乙城禁区的一块儿秘密地方,那里建盖了约莫二十来栋,像上一世一样的小别墅,而李忠就被安排在其中的一栋中。
马车缓缓行驶在太乙城的夜色中,人来人往的商客们满脸笑容与期望,都在期待着三天后开始的商会。
就像上一世的普通百姓一般,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在每一次重大的活动之前,高层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已经开始了,等到他们时,不过是高层已经决策、妥协后的结果。
烦闷了一天的李弘,靠在小雪的怀里昏昏沉沉,今天又是气又是累,一天下来,小小的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白纯并没有被带过来,李弘选择了让她休息,养足精神准备三天后的商会,只带了小雪与小寒两个宫女,驾车的自然是除了花孟四人外,就是无法、无天两人。
夜色中,从太乙城通往禁区宽阔的街道上,不时的还能够看见从其他地方,赶向太乙城的客商。
如今,太乙城无论是酒肆、茶馆、客栈还是民居,都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而这几天,太乙城的寻常消费,也比过去足足提高了七成左右。
这让那些早年就来到太乙城开铺的商人,天天睡觉都能乐醒。但就是如此,在太子六率的维护下,整个太乙城并没有发生一次民间冲突,客商与客商,客商与百姓,或者是与官家,都没有发生过一丁点儿冲突。
这些都得益于利益的驱使,进入太乙城的客商,来到太乙城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被警告,如果发生冲突,无论两方谁是谁非,一律取消资格!
马车缓缓驶入别墅区门口,四周则是当年李弘交到白纯手里的,太子六率的两千人:左右清道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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